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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石山三十年前隧道女鬼

2010年3月29日

鑽石山三十年前隧道女鬼

diamondheading     怨有頭,債有主,死去三十年之後,一口怨念化成厲鬼,默默地等待著某人的到來……報仇雪恨!如果係你不幸遇上她,你會點樣?係咪你唔驚鬼,唔信有鬼,個人有殺氣,鬼就害唔到你呢?六年前香港受到沙士的影響,大把人冇工開,經濟環境非常之差。但對於我來說,反而是生命中的一個非常難得機會,唔洗開工天天去郊外玩單車。錢對於當時的香港人來說,並唔係最重要的事情,好多人在這段困難的時間,反思自己存在的價值,跟朋友家人情人的關係反而更加緊密。呢段時間你又做緊甚麼呢?我就因為經常去玩車,結識左好多住在西貢舊村的朋友,其中有段經歷非常之奇怪,在問准當事人後,同大家分享一下!

     以下呢段數碼錄音,錄於2003年,地點係西貢北譚涌附近一條冇人住的村……唔係!應該話係有人住,有一個人住係入面,獨自一個人住係條村入面。有去過北譚涌玩的朋友,都知道個度有個士多。士多旁邊有條橋,沿著河邊步行大約25分鐘,會有個小碼頭。過左個碼頭再經過一個小樹林,會見到一道鐵絲網,推開個網,就可以入到去。整條村有二十幾間屋,間間都冇人住,村口得幾支街燈。平時日頭只有行山的人久不久會經過,但都好少;夜晚真係鬼都唔會見到一隻,條村最尾個間屋有一個人和一隻金毛尋回犬住係個度。條友每日靠一部電單車由小路進出呢條村。平時我地玩夜車,就會踩去佢家,有時燒下野食、飲下酒咁,住係個度唔係猛男真係晚晚鳩都縮半吋。你幻想下一個人住係一條行路要行廿分鐘郊遊徑先去到的廢村獨居,全程無人,得你一個住,成年租金都只係要兩千銀!平過大陸大Y灣,唔係個膽生撚晒長毛真係唔敢住架!

但係估唔到偏偏就會有些奇怪事情發生係呢個猛男身上 !當佢出事之後我地一班朋友都唔敢相信,我地一向視為世紀猛男的大周哥,會變左一個我地唔再認識的人。我地懷疑佢比一隻女鬼上左身或者跟住左!

晚上七點鐘西貢碼頭公園外,我接到大周哥條女阿兒的電話叫我落黎幫幫手。我落到去見到阿兒好驚咁,想喊望住我,我見唔撚對路,第一時間就話:「唔洗驚,咩事先,無野呀! 」阿兒話:「我好驚呀,大周幾晚夜晚都痴左線呀,我錄低左呀,你自己聽……你同我出車房一齊開段錄音比大周聽啦,我唔敢自己比返佢聽呀!」  我叫阿兒飲啖水先,食支煙仔定定驚,唔好喊住,開比我聽下先 !阿兒口震震拿住部錄音機交比我話:「你開呀,入面得一段錄音架咋。」我打開個掣,開始好留心咁聽,大約沙沙聲半分鐘之後就開始有聲。因為段錄音系一間樓底好高的屋入面錄,聽起好很空曠。

阿兒: 「起返身呀大周,拍拍(應該係打左兩巴的聲音)…… 唔好咁啦,起身

呀,唔好訓係地下啦…..」.

阿兒: 「我依家問你呀,妳係邊個呀!點解晚晚訓係地下度唔起身!你係邊撚個!」

男人(很尖的人聲):「 嘻嘻,嘻嘻,我執返起D書,我跌晒D書落地呀!冇人幫我執,嘻嘻!」

阿兒: 「你執晒就走啦,求下你走啦。你點先肯走呀,你唔好搞佢呀,你係邊個呀,話比我聽呀!」

男人: (變成好刺耳的尖沙聲) 「我見唔到我個樣,我冇得見人呀!(好大陣噴氣聲) 我冇左個樣,我冇得透氣呀!(跟住有人喊,係咁喊和有時候發出尖叫聲)」

阿兒: 「你唔好搞佢啦,有得罪你都好,點先肯走呀?唔好嚇我大周……大周呀!醒下啦!」

男人: 「我想返屋企,我想返學,圖書館……我打死你(變成女似的尖沙聲)……你打死人呀,你唔好跟住我呀……你打死人呀 嗚嗚……嗚嗚(女人喊聲) 。」

阿兒: 「你屋企係邊度,係咪要幫妳找屋企人?你叫乜野名,你住係邊呀?」

男人: 「嘻嘻,我住係個箱入面架。哈哈,哈哈,我住係個箱入面架……」(跟住一段狂喊和大叫聲……跟住段錄音又冇晒聲。得返阿兒係咁叫佢起身和打個男人塊面的拍拍聲。)

但個段個男人叫得好淒厲刺耳,我心都寒一寒,要點支煙仔定定神先。我按左一下stop制,連支煙仔都調轉左咬,點撚左火,燒親嘴,搞能到成口臭膠味。
我同阿兒講話:「做乜撚野會咁柒樣架?大周係咪傻能撚呀?」(個一刻冇想到係鬼) 我再問阿兒:「大周(錄音機入面的男人)幾時開始係咁樣架?」阿兒話:「一個星期前大周開始成個人變左,呢段錄音係我昨晚錄架!我天光想比佢聽返,所以特登錄架。」我吸啖煙仔,突然勾起返十幾二十年前的一個女鬼叫聲,常寂園女鬼的哭聲。打左兩個電話,叫埋兩個識得大周的車友燒焊榮同比利哥出來比佢地聽下段野!我識得的大周,係好典型的車房佬,正正常常,義氣仔女來。平時玩下電單車、爬山單車、行下山,人都四十七歲完全正氣!無可能短短一個星期會變成咁樣,我地上個月仲踩車入去燒過野食,成大班人……阿兒突然話大周撞左鬼,我聽到之後個心沉左一沉。心諗:  猛野黎!仆街啦大周呢次。我再問阿兒:「大周宜家係邊度?有冇返左西貢先?」阿兒話大周仲係車房度整緊車,我拿拿林打電話比燒焊榮和比利哥叫佢地快點來。跟住開車去車房找大周,大周車房就係係鑽石山個頭。去之前我特登扮撚晒野打個電話比大周哥話:「周哥,食飯未呀?家下來緊車房找你吃飯呀,等埋我地先好走。」但我聽到電話度大周把聲好沙,佢話:「唔食呀,整緊野呀!唔食呀。」佢好似好煩咁樣。大約四十分鐘後我地去到車房度,見到大周唔係整緊車……係唔知做乜撚野整緊一個大木箱,上面貼住好多張報紙。大周見我地黎到,呆撚左咁坐係地度,望住個牆用筆係咁四圍劃,冇同我地講過野!個情形好能鬼詭秘,因為我地當時見到大周個樣都變左好陰沉,我地一行四個人都唔敢行埋去……突然大周瞓係個地上,拿住支筆向天劃下劃下咁話:「我透唔到氣呀,嘻嘻嘻,幫我執返本書呀!」我地冇人敢行埋去住,因為大周拿筆的另一隻手,拿撚住把四吋長刀仔……

都係燒焊榮醒撚目,一野慢慢推部架生車埋去,大大聲話:「大周哥,我幫手啦!搞掂拿拿聲食個飯先!」阿燒焊榮好撚快手咁一手拿撚左把刀仔放返落個架生車度。我呢D「淆底獸」 見無左危險,咪拿拿林抱撚起大周哥,叫撚返醒佢回下魂先。我係佢耳邊好大聲想嚇撚返醒佢先,我係銀包拿左度符出黎,放在手心上,左手按住佢心口。(其實我唔撚識,不過度符師父比落,我又帶住係身十幾年,都係搏一搏!) 我好大聲話:「大周哥,起身食飯啦!返黎起身食飯啦!」跟住我見大周真係輕輕跳左一跳咁,開始望撚返住我地個表情係正常,佢望住我地神情好撚突然咁話:「喂喂,黎左呀,咁多人呀,喂喂喂!」阿比利即刻比左支煙仔阿大周食,佢話:「周師父,整支煙仔先啦,洗個手換件衫去食飯先啦!」跟住大周哈哈哈咁行能左去入面洗手換衫。我同燒焊榮﹑比利三個互望幾眼,大家都呆撚左。

 

我先開口話:「好能邪呀,乜能野事呀?」
比利話:「周師父系咪傻能左呀,唔能對路呀!」
燒焊榮話:「比反段錄音大周聽下睇下佢點先啦!」

我話: 「無能聽住啦,一陣夾狗佢去食飯先算,唔能對路就捉入急症室!有D腦腫病症都會甘樣架,大家無能甘迷信住,一陣睇睇醫生先穩能陣。」我無同佢地講過我以前識得幾個師父和我朋友都系師父。因為個時我個人大個左,外國反來之後無甘迷信,同埋好能憎人迷信,又好能憎乜能師父甘!但又自己袋能住度符,其實我都唔知自己系點能樣架有時,不過抱住乜能都試下的心態羅。我成世人都系甘矛盾架!阿燒焊榮又系甘一輪嘴話不如比大周聽反段錄音先,睇下佢點樣!雖然我個時都好大個,已經系成年人一名,但都忍唔能住笑笑口話:「屌你個臭嘴,咪能成日講啦,你連個鬼字都無能提呀一陣!」

大周換完衫出泥,成個人好正常,見佢無乜野,大家又放心反小小。佢一支箭甘鎖門就行左出去,話反去西貢白沙灣個頭食,叫我地車阿兒去。我地叫都叫唔住,佢就開電單車走狗左,阿兒就跟住我地上車去食野。雖然好擔心大周自己開車,但佢系個種話左甘就系甘,講都無用的人泥!系車上阿兒話佢唔會系個精神有事,一定系撞左鬼!佢見有我地三個男人,開始個人定反,講多小小呢個星期發生的事。佢話上星期有一日,大周約左佢系西貢等,諗住車阿兒去黃宜州住一兩晚。阿兒本身都系西貢反工,佢系泰國人,做飲食工作的。但阿兒系碼頭等左成個鐘唔見大周,打電話又無人接,以為大周反左入去村。於是就諗住自己坐車去北譚涌行入去找佢,阿兒年紀都比較大和系泰國人,唔系好似港女甘能細膽。阿兒話個晚佢自己行入去,去到過左文物館之後好似見到有一個人系好遠甘又行緊入去。個段路有高有低,又時上上落落甘,行一段又唔見左前面好遠個人。無幾耐阿兒入到去一打開個鐵絲網門再行一段路就嚇一嚇……

diamondhouse2撞鬼第一日

阿兒話見到大周間屋前面好似有個女人坐系張木枱個度。因為好暗和好遠,門前無開燈,只能靠村口幾支街燈的黃光照過去。阿兒話印象當中系有個女人坐系個大木枱上面,系一個暗暗的黑影。大周部電單車就打橫瞓系村口度鐵絲網度,系瞓低左,唔系泊好個隻。佢下意識覺得大周有事,怕佢撞車之類,就大叫「大周,大周!」甘樣,同時又叫下隻狗去左邊,隻狗叫大米。人同狗都無應,阿兒就行過去自己間屋個度,其實都好遠架,幾個籃球場甘遠!佢話轉兩眼都唔見左個女人,可能系眼花,因為有時樹影都好似人形架!佢當時無想鬼怪野,拿拿林入屋開晒燈,開埋外面的射燈先。佢去反外面睇,見到大周個袋仲放系架車度仲無拿出泥。佢開始有點驚,因為以為系非法入境者I I,佢唔知點算好,試下再打電話比大周,一打聽到電話聲系好遠的附近響起來。但阿兒四圍找又唔見大周,電話又在不遠處響,就向著那個方向去找,同時都大叫大米(隻金毛犬)。有時一個人有隻狗陪下都好過無,跟住開始系好遠另一邊樹林入面聽到隻狗吠。系另一邊的小路口見到大米又叫又跑甘走反泥,伸晒條脷出來好似係好遠路追住甚麼野跑反泥甘!隻狗埋到佢身邊,阿兒又定反小小。跟住集中精神去聽,聽到電話的響聲由前面村口個頭發出泥,就跟住響聲走過去。佢聽到D聲音系其中一間無人住的屋入面傳出泥,就系個窗口個度望入去,一望嚇能左一跳。根據佢話一望入去見到有個女人黑影閃左一閃,系個窗個度打橫甘閃向右邊,唔系太快又唔系好慢,可以比你看到頭髮飄一飄掉轉個頭個一下和著裙的黑影!我即刻問:「你有無眼花呀?甘能黑,你點見到呀間屋入面又無燈,得村口個幾支爛鬼燈。」阿兒話:「個黑影系在窗邊閃過,唔系屋入面,佢一探頭望就即刻飄過,個度仲有點燈光。」阿比利哥話:「蝙蝠都系會甘樣架,好似架……」燒焊榮話:「無能嘈啦,聽阿兒講埋先啦,大周系咪入面呀甘!」阿兒話唔見大周,因為太黑,拿拿林跑反去自己間屋想拿電筒照,但行左幾步就停左無再行。佢望一望大米,己經吠吠鳴嗚甘樣推度門,度門仲比大米推郁左幾下。個陣時阿兒雖然系泰國人年紀大少少,都好驚下!如果唔系驚自己男友系入面出事戰勝心理恐俱,佢話打死都唔會推門入去……

阿兒話用小小力就推開左對木門,因為封住對門個條繩和木條已經爛左。可能系氣流問題,一陣好凍的風由屋入面吹左出泥……阿兒咳左幾聲後,馬上就叫大周哥,見到大周部電話系地下,系個腰包入面響緊。阿兒由路燈射入的小小光線見到大廳正面有一個好大的祖仙神位,左右兩旁系房泥,但太黑,向前一點看看己經伸手不見五指。因為太黑的關系,阿兒拾起大周部電話之後都唔敢即刻行入去。佢望一望大米,好奇怪,大米伏左系個地下個度,抬起頭鳴鳴聲唔敢行入泥,突然想行幾步又退幾步頭望望甘好古怪!阿兒深呼吸一下,提起勇氣就走入去左邊黑燘燘間房先,但系佢一行入去就己經成塊面比頭髮絲纏住左。佢即刻叫左一聲,伸手拿開D頭髮絲,一陣灰塵味攻入個鼻度就打乞痴,佢定定神發覺原來只系千年蜘蛛網泥。佢四圍摸一下,唔覺得有野,用手機照明看一下就轉身出反大廳入去右邊間房睇睇。右邊間房其實好細間,有一張木做的床,呢間房有小小光可以由窗度射入去。阿兒摸一摸張床,好大塵,唔見大周,再踢一下床下底又無野,就走反出大廳。佢面向大門方向行出大廳就見到一個好怪異的場面,令佢個心當時好似心臟病人發作甘樣實一實,跳到爆出泥甘濟!因為阿兒見到大門旁邊個張木沙發底下,有個意識形態上好似女人的黑煙慢慢飄上屋頂。個種客家屋樓底比較高,個度煙慢慢升上去,好似望住阿兒甘樣令佢迷迷痴痴跟住D煙向上望。突然一幕非常之恐佈的場面發生,令阿兒第一次忍唔住失控甘樣叫,狂叫和手腳不受控制甘樣擺動!阿兒當時發現原來大周成個人半掛系大木門上面個條正橫梁個度,個頭仲系貼住一面牆屈埋個人掛系度!唔怪得成間屋都唔見左大周,佢就系間舊屋的大門正上方掛左系度!就在阿兒大叫的差不多同一時間,大周就成個人跌左落木沙發再轉身撻落地碰一聲甘瞓系樹,阿兒終於嚇到喊左出泥啦系呢個時候。

我即能刻問:「大周無能野呀嘛?甘能高跌落泥,有無整傷同斷骨呀。」燒焊榮比我屌能完唔知系咪唔能順氣即刻過狗我一柱,佢話: 「碌西,七能懵懵甘能樣,大早行得走得有條能事呀。」我話:「內傷唔能比呀你個西嘴。」燒焊榮眼斬斬梗能樣唔能順氣,比利哥年紀大小小打圓場問阿兒:「咪能嘈住。阿兒,個晚大周究竟有無事,當時仲有無甚麼奇怪野發生先,大周點樣醒反呀?」阿兒話,當時以為大周會好大濟,因為個度成三米多高,好彩有度門和沙發頂能住幾下,唔系一定重傷。阿兒當時立刻飛過去睇下大周點樣,大周奇怪地醒反望住阿兒,問佢做乜系度呀。阿兒大大聲問大周話:「你跌左落泥呀系條橫梁個度,你快點動下D手腳睇下有無事先啦!去醫院架啦要,好驚呀我,你有無事呀大周?」跟住就系度喊,個一刻阿兒應該失能晒理性甘能樣架啦,驚左甘能耐大周終於醒反。阿兒喊完就問大周:「無啦啦走入泥呢間屋做乜能七野,又掛左自己上去,系咪痴左線呀。打你電話又唔聽,嚇死我呀甘。」但系更估唔到的是大周的答案令我地車入面三個大男人非常之心驚膽跳,仲非能常之驚嚇甘長屌左一聲,嘩,屌呀(長音) 甘能猛鬼。

大周話有個女仔系學生哥泥,同佢講話剛剛搬左入泥,一路拿住個紅白藍袋跟住我入村,話叫我幫手放個袋去屋頂掛起佢。佢唔夠氣力拿,又透唔到氣甘呀……阿兒話:「邊有女仔呀,無嚇我呀,我入泥得你一個系度炸!快D走啦!」大周望一望地下跟住指一指外面話:「個女仔大早系個邊走左呀!」跟住自己起身,迷下迷下甘樣走反去自己部電單車個度,推起部車泊反系自己住個間屋前面。呢個時候大米無跟住大周,只系跟住阿兒身邊,阿兒留意到大周兩隻手都紅紅甘樣,可能大早跌落泥整親。跟住阿兒又快快手執反起大周個腰包,隻眼不期然又望一望個木沙發底。佢見到一個紅白藍袋放左系沙發底個度,佢唔理得甘七多,就關左對木門走反入自己間屋個度。再追問:「大周,個女仔系邊度叫你幫佢架大周?系咪系村口士多個頭呀?(個頭早排有人浸死左,新聞有賣,死得好奇怪,不過這是後話。) 」大周話:「唔系呀,個女仔系坐系鑽石山xxx(某地方) 條隧道個度叫我幫手架,我咪車埋佢反泥羅。」跟住大周無出聲,又望住地下跟手行反入屋,當晚再無講過任何野。

阿兒走出去睇下部電單車儲物箱想看看個頭盔有無女人頭髮,但阿兒發覺根本個箱就無頭盔,大周當晚根本無頭盔可以比任何人坐電單車尾。阿兒成晚無瞓過,佢好怕大周出事,仲想即刻飛去泰國找朋友幫手。因為佢一合埋眼就想個堆煙個樣……一個女人飄起來飛上去屋頂甘…… 佢希望自己系眼花,但佢慢慢又想反起,那些煙原來系由個紅白藍袋個度開始走出泥然後升上屋頂……想到呢度,阿兒又緊緊抱住大周,發覺大周己經瞓著左。而大米就系門口個度一路望住外面,唔肯入房……呢一晚阿兒過得好漫長好驚,佢打算明早起來,再問清楚大周發生甚麼事呀,點解會話有個女學生系鑽石山條隧道跟到佢反泥黃宜州呢! 我地三個大男人呢一刻變得好靜,連比利哥呢個老C忽都唔出聲,我開住部車,一路上不停想起一個朋友可能會出事……

     講講下就到左白沙灣碼頭食飯個檔口外面,我見大周哥部電單車就泊系個度,就同佢地講話:「唔好講個女學生單野住!一陣睇清楚大周哥有無古怪先,有時撞壞個頭都會亂七甘講野架,可能佢自己都唔知自己講緊乜野!最好一齊狗up幾句帶佢去睇一下醫生,拿拿林去法國醫院睇一睇,照一照個頭先穩陣呀。我諗諗下佢成日系郊野徑開電單車,分分鐘有時撞親個頭都唔知!食完野先再算,有機會就試探下佢講野正唔正常呀甘。今晚我地會買能定啤酒、汽水、雞翼,拿埋部單車,三個人陪埋你地入黃宜州睇下乜能野料先,仲有乜野古怪野,阿兒你一陣有機會先再講清楚,家下睇下大周乜能野料先。」大家落車入去當時系晚上九點左右,空氣有點濕和冷,落左一陣毛毛雨,吹埋東北風。其實系秋天的白沙灣都幾冷下,你幻想一下你個朋友可能比鬼上身,大家又系碼頭海邊食野,真系唔講話撞鬼都寒寒地。我地四個入到去就見大周哥坐系門口張枱,一見我地入泥就話:「坐啦坐啦,睇下食乜野!」跟手就派煙仔比我地食(周哥個人好豪氣,好似大佬甘樣架。),我一拿煙仔望一望大周D指甲,系紫黑色,好似比重野扑能左幾下甘。我嘩一聲問:「大周,搞乜野呀,幾隻手指比重野扑親呀!」大周話:「唔系呀,可能整車用力得濟壓到指甲都黑左掛,不過又唔痛,唔好理啦,過幾日會退啦!」 我記得以前聽白髮師父講過,話人撞鬼,除左面色唔好、印堂發黑之外,其實指甲位都會變紫黑色架,同中毒差唔多。我見到甘樣個心又沉多一沉。比利哥同阿燒焊榮系一邊咬耳仔唔知講緊乜野,阿兒就出左去點菜,順手買啤酒汽水。我見機會到,就同大周哥講話:「周哥,見你呢排面色無甘好呀,有無整親邊度呀,撞親甘樣呀?你知啦,又時整親自己都唔知!你睇下你手臂都紅紅紫紫甘(應該系早幾日系橫梁跌落泥整親個度,見到有幾條撞傷的痕。),系咪整親呀,要去照下好,個頭有無痛呀甘樣……」大周突然深深甘吸左支煙,個頭向下望,然後個面色突然轉一轉,整個人的眼神和表情由原本令我好親切熟識的大周哥,180度轉變左一個眼神帶點兇和冷的表情,成個樣好沉好暗甘樣同我講左一句話……「你唔好甘多能事,哥哥,我死(駛)你幫我呀!」我聽唔清楚佢講死定駛字……我聽到個心即時離一離,個一剎那大周露出來個種陰森,唔系我識得好耐的大周哥所會講和表達的神情,個一刻我好驚……

       我呆一呆望住大周個眼球,佢眼珠唔系望住我講野,而系望住我後面某一個焦點而講。但塊面就向住我,眼球斜斜地轉向另一邊望住另一樣野,我下意識覺得我後面有某一樣野。我即刻掉轉個頭,看看我自己身後會有甚麼東西!突然間我背後好涼,一陣風由我衫底個度透上去我個頭甘樣。我好似望到對面碼路有個女仔企系度,佢系望住個紅綠燈方向,好似等緊車甘。但幾部車經過左,就唔見左佢,唔知系咪走左定上左車(個度有人等小巴的)。個女仔好似著住校服,所以話佢系女仔,因為有條裙。但有點遠和黑,見唔到個樣。個好肯定佢動作系企系度望住個紅綠燈定一定甘,跟住幾部車轉入去,佢就無左!唔知系咪上左小巴反西貢呢!我轉反個頭望大周,就開口話,我唔系多事,不過關心下你姐大周哥之際。阿兒就反左泥,比左罐酒大周飲。大周又好似變反無事甘,又唔記得同我講過甚麼,就一人派一些飲品甘,又嘻嘻哈哈!比利哥在枱底踢一踢我話去小個便先,我醒目就跟埋去。入到去比利話:「你問大周乜能野,佢成個樣都變狗埋,佢講乜野呀同你?」我照直講反大周講的說話給比利哥聽。比利話:「呢句說話唔應該系出自大周把口,佢唔會甘樣同老友講野架!」比利話一陣佢先走,同燒焊榮去拿單車(因為入村個段路行要行好耐架)。我就負責叫大周同阿兒去食糖水,老西唔好比佢反入去黃宜州先,系士多等齊人先好入去!我話:「得,到時系北譚涌士多等齊人先入去!放心。」我補充多句話買埋野食、飲品、電筒甘(因為個時我失業,無錢,租都未交) 。大周成餐飯好正常,除左有時久不久伏低個頭看地下,好似找東西甘。其它時間都好正常,仲識講下車經,改裝車甘。當時真系估唔到12點之後的大周,系會令我地好擔心,唔怪得阿兒會嚇到喊晒口甘啦……隔多一陣食完飯,大周哥就迷下迷下甘拿張單去找數。 (好彩佢找數,我都無錢系身。但要疑是鬼上身的人找數,算唔能算比隻鬼請食飯!甘夾錢夾陰師紙定真錢先,我越想越能心七寒,都系咪七夾錢啦。) 點知我未講話夾錢,燒焊榮個能樣(又系無工開) 就話:「點系呀周哥,又系你請!等我泥等我泥。」但個能樣銀包和個袋仲系我架車個度,條西擺唔知等乜能野去埋單。我行埋去細細聲話:「我等你個西咩,走啦。」條友「嘴藐藐」行去我部車度,然後我叫大周話:「我請食糖水,滿記等!我車佢兩個去買野先,一陣入黃宜州燒野吹水飲啤酒!」大周話:「 好,今晚飲酒呀好!」跟住就開車走,我話滿記等呀,大周話知啦就開車走!阿兒上反我地部車,我同燒焊榮和比利哥講:「一陣丟低佢兩個系市中心,然後我同大周飲糖水。你地飛去北譚士多條橋度等,知唔知!」跟住我就叫阿兒講埋大周仲有無其他古怪野!

       阿兒跟住講埋大周撞鬼之後發生的事情,阿兒話個晚天光先瞓,一醒左就聽到有打爛木板的聲。出屋外一望,大周已經系度搬緊些木板放埋一齊。阿兒就行去叫佢,但大周無反應,系甘四圍找木板搬來搬去甘。阿兒話佢搬左搬右行來行去成半個鐘先停,跟住對眼先見到阿兒同佢講野。大周叫阿兒換件衫出去飲茶,今日唔開工呀甘。阿兒都想離開呢度問清楚佢昨晚發生甚麼事,就拿拿林換衫跟大周出去。經過村口正正系昨晚大周瞓系入面个間屋,見日頭甘光猛,阿兒就望多兩眼。發覺大廳個度真系有個神位對住,寫上一些中文字佢唔識睇;另外發覺原來間屋仲有一層好似系二樓甘,仲有窗的,但昨晚佢就無留意點樣可以走上去,阿兒就跟大周開電單車出去飲茶。當時系中午泥,阿兒經過條橋的士多見到老板成哥和發仔(系隻狗泥),大周就落車去買包煙,順便打個招呼。但成哥同發仔就眼定定望住佢,神情有點古怪(平時都有講有笑) ,好似在驗屍甘驗大周一樣。大周無再理佢地,上反車就同我去左西貢飲茶。一坐低阿兒就問:「大周,你記唔記得昨晚你入左村頭個間屋,屈埋個人,成個肚掛系橫樑面跌落泥呀!你話乜野幫個女仔掛個紅白藍袋上去!昨晚我邊有見到女仔系個度住,邊有人會跟住你由鑽石山反西貢黃宜州呀,你系咪撞到鬼呀大周!你快點想清楚,一陣帶你去拜神燒野呀,去泰國婆個度問下呀!個女仔點樣呀,你有無得罪人比人落降頭?(其實泰國人唔怕鬼,但怕降頭多。) 」

    點知大周完全唔覺有可疑,仲猛甘話:「邊有甘多鬼呀,唔通我見到佢系鬼我都車佢呀。你當我傻架,呢個世界上無鬼架……你無能亂諗野,你估呢度泰國呀。」阿兒見講佢唔過,本身口才又唔好,就集中追問個女仔系點樣要求大周幫手,同埋個女仔有無講話自己住系邊度!阿兒問大周:「個女仔系邊度叫你幫手同你講左乜野呀?你話唔系鬼,你講清楚比我聽大周,唔系一陣我同你去泰國婆個度拜神啦!」大周系好怕拜神呀個種人,因為唔信的,佢同阿兒講話:「早幾日開夜,行過鑽石山XXX隧道,見到有個女仔著校服企系度,前面放左個好大的紅白藍袋。有時拖幾下行,有時拉幾行。我望一望無理佢就走啦,點知一連三晚都見到佢。直到第三晚,我多口行過去問佢:『阿妹,你甘樣拖到天光都未到啦!第二晚拿個車仔呀嘛,呢頭都好靜,唔好一個女仔成日系度行呀!我幫你拿一陣,你去邊度呀?』跟住大周話個女仔呢個時候先擰轉塊面望住佢,個女仔個樣好細個,大約系18歲左右,但系面色好白好蒼白。」大周當時仲話點解叫個女仔拿甘重野搞到面青青口唇白…… 個蒼白女學生向住大周,但眼珠望上面,同大周話:「叔叔……叔叔幫下我手,我比人搬左去住西貢一條村……你帶我去我無力無氣搬,我無車仔搬呀叔叔……」大周幫佢拿到過左條隧道就比反個紅白藍袋佢。大周仲同阿兒講話:「個紅白藍袋重到飛起!叫個細路一個人拿去搬家,好無陰公。」(周哥真系好好人那種,知我無錢,成日幫我整車,打死都唔收錢個種人。) 個女仔無望住大周,對眼向上望,但面就斜斜地甘搖下搖下。大周見佢成日眼珠射向上面,就跟手望上去睇下甚麼事。跟住見到原來隧道出口上面條街,無幾遠有個男人企系度望落泥。因為街燈反射,只系只到個剪影!跟住大周行下行下,心想個女仔甘慘,就話:「阿妹妹,不如你第日過泥我車房,我借部手推車比你啦。你用完還反比我車房系門口就得架啦!」大周話佢一直以為個女仔仲系度,但發覺原來已經走左啦!甘大周於是就反左車房啦!(奇怪在大周點解無懷疑個女仔一個人拿住個甘重的紅白藍袋,突然間又行得甘快走左,大周完全無考慮過呢個問題!好明顯己經泥左野!)

 阿兒問大周:「你又話車佢反去黃宜州,又話佢自己走左?」

 大周答話:「當晚佢系自己走左呀diamondhouse,但第四晚我系隧道口我行行下,有人搭一搭我肩,我轉頭就見到個女學生啦。佢又系著件校服,無拿住個袋,但拿住幾本書,個女仔話:『叔叔,叔叔,我搬左個袋反屋企啦,你幫我掛上橫樑呀……我無氣架我唔夠力架,我連執反幾本書都唔夠力呀……嗚嗚……嗚嗚……叔叔幫下我,叔叔!』」大周見個細路女喊,就話:「好啦好啦,你住系邊呀!」個女學生話:「我住系黃宜州呀,西貢呀。」大周就話:「我順路,我車埋你呀!我反車房關好門先,你打比你家人同佢地講聲先,唔系一陣報警拉我呀!」(我聽到呢度,好能唔七對路。根本個女仔講的話,好能唔合情理,但大周又唔覺有問題呀。「順路」,屌啦星成條村無人住得大周一個,個女仔話甘巧合住大周個條村。大周都信,好明顯大周己經系比鬼迷啦……)根據阿兒講話大周哥一同個女仔講話反去車房關門先,個女仔就同一時間唔小心跌左幾本書落地。個女仔跟住就甘坐左系地上,個頭就望住地下D書,然後個頭就上搖下擺甘樣。大周見佢跌左幾本書,就幫佢執反低身。甘大周又好奇甘望一望,幾本書都系好舊好舊的,比大周細個讀書個種書的封面和包裝畫面等都好舊好多。大周最記得有本書個封面系尖沙嘴碼頭的相泥,仲系好舊的尖沙嘴碼頭!其中打開的某一頁,大周話仲見到系圖書館的印,系好舊市政局個種印。(我諗如果唔系大周個人甘大膽,好多人都會懷疑個女仔系別有用心或者精神有問題!) 因為個女仔突然又嘻嘻嘻甘笑住,笑到成個隧道都有回音和好大聲!跟住大周又行下行下,佢望一望個女學生,個女學生都系面向住大周,但對眼珠就望向上面甘行路。大周又跟住向上面望,又系見到隧道出口上面的街燈下有幾個黑影望反落泥。大周無理幾個望落泥的黑影,同個細路女講話:「一陣我開電單車的,你要坐車尾架。我比個電話你,你打比阿爸阿媽通知先。」跟住個女仔就一直拿住大周部電話,但無打到。大周話個女學生望住個電話呆左,又嗚嗚聲喊左出泥話想反屋企呀。大周見佢喊就話:「得架啦,一陣叔叔好快車到你反去,唔駛喊呀喂!」阿兒屌七大周話:「你唔驚人地話你恰細路女呀,一陣人地話你非禮你都死啦!大周你真系唔用腦架!」 大周話:「我行得正企得正,無想呢D野架。幫人都要比人拉,仲有天理!」我聽到呢度,我心諗:大周哥你家下唔系比人拉,糸可能比鬼拉住。你無害人之心,鬼有拿命之意……另一方面,我又好奇怪點解個女仔會找上大周呢?同埋無第二個人見過個女仔,任何事都系靠大周一個講反出泥。大周如果傻七左痴能左狗根,我地成班咪陪能埋佢傻!個女仔系邊個泥,既然個女學生出現得系黃宜州,一定有佢目的。

     我諗下諗下,又跟住大周架車行。不經不覺好似系前面個巴士站,見到有個女仔著住校服裙,望住對面班馬線,頭就向上望。這時剛好紅燈,我要停,但大周就開過左! 個女仔就無再望上面,就一直面向大周開車個方向望過去。我突然想一想,閃一閃個畫面,個女仔件校服,甘能似我大早系白沙灣食飯系對面馬路見到個女仔……我心有點緊張,因為等一陣轉綠燈個時我再開前一點,就可以見到個女仔個樣!佢家下仲眼望望前面大周開車個方向!我只遠遠見到佢頭髮和套校服裙,手上拿住幾本書、中等身材,遠睇都應該有五尺六吋左右。我留心睇住個女仔、定左神,突然間後面響起按來,我先見到變左綠燈。我即刻加油開車,到就快見到個女學生個樣個陣。我轉塊面向左邊望,個女仔同一時間又掉過頭望住反我,大家四目交投甘樣對望左一秒。我特登開慢少少來看她,她又好似知道我望住佢,佢又望住我。呢個位置就系西貢玩具牌油廠個個紅綠燈位,我行外面線;入面線都好多車行緊,又有部小巴經過。其實都唔系睇得好清楚!不過我睇完,無辦法見清楚到佢個樣,只系知道佢有望住我,大家對視了一兩秒。我感覺到佢望住我時有點兇,但真系唔知點形容!就算比你見到呢個女學生,無辦法可以記起佢個樣因為望住佢個陣有點迷,就好似見到一個肉色有眼耳口鼻的假公仔甘,我知點樣同大家講你地會明白啦……你幻想一下,十幾年前我地去中僑百貨、裕華百貨買女人衫個種公仔樣!有眼耳口鼻、頭髮等,都系肉色的,但要你形容個公仔樣,你系找唔到詞語去講一樣。對啦,個女學生個樣就系好似賣衫個種公仔樣甘。手上拿住幾本書,好似一個人形公仔著套校服裙企系馬路個度望住你一樣……再行左二十米左右,我又用倒後鏡望一望,超一超個女仔,我發覺佢可能應該系人。佢仲識過馬路行去對面消防局,甘我先無甘驚!應該系人泥,但點解個樣甘能怪……我當時又無想甘多,因為一心去找大周和開緊車!我開聲問一問大家話:「喂,有無見到側邊有個女學生企系度個樣好能古怪,好似以前百貨公司著住衫的公仔呀!後面系加油站過緊馬路個個呀,有無見到先……」阿兒話:「我無睇到呀,我掛住望大周系咪前面呀。」比利哥話: 「我見你望左邊,我咪望羅。我見到有人系馬路邊,但無留意著乜衫呀。做乜野事呀,甘能緊張!」燒焊榮話:「 我見到大早隔離經過部綠色小巴,有個女仔望落我地部車度化好濃妝。所以我望住佢,無留意路邊有無人呀。個女仔好似去飲甘樣,化到個妝好行下,好似以前80年代的歌星個種!畫到條眉好粗,打晒好深的眼線眼影、有大紅口唇,搞個口好大甘樣!又兩邊面額打好重紅粉……我望一望都打個突!甘能老土,哈哈哈!」我話: 「系咪好似以前D鬼戲紙公仔甘樣?」燒焊榮聽到之後屌能左幾聲話:「無能嚇狗我呀!你講講下我都覺得好能似死人化妝個種呀,又似系睇舊式卡拉ok碟個種女模特化裝甘樣。」比利哥叫話:「呢度比我地落啦,我兩個去拿車。你去滿記找大周,一陣見。」佢兩個就系前面落左車先,我跟住同阿兒講話:「你家下去買些汽水雞翼甘先,我想單獨同大周食個糖水講兩句。你買完去反糖水鋪找我。」(我特登駛開阿兒,我想知大周會變成點樣同我講野。) 阿兒都醒目拿拿林去買野。

去到糖水鋪我見大周坐左系最外面個張枱度食緊煙,我坐底話:「阿燒焊榮和比利哥去拿單車,一陣系士多條橋度等。阿兒去買野食,我同你食糖水算啦,食完就走啦。你叫左甚麼野食呀周哥?」周哥好正常甘答我話:「我食芝麻湯丸,你食唔食?」我話:「好啦,整兩碗先!」D糖水來左,我食到一半就開始套狗大周關於個女學生的事。我問周哥:「聽阿兒講話有個女學生搬左入黃宜州呀,又系甘岩系鑽石山叫到你幫手搬野。哈哈,其實一個女仔住間屋甘靜,又唔驚……真系好怪下呀,系咪先!」大周聽左,回覆我的答案,令我好震驚!搞到個女學生出現呢件事好似一層迷霧甘,疑幻疑真……大周話:「個女仔我聽佢講話系想找一個人,找左好耐都找唔到,自己都唔知點解自己會搬左入泥呢度架。佢仲叫我話幫佢手整個箱呀,佢想將個箱當系張床瞓系上面呀。佢好慘架,無錢無家人,得個朋友比間屋佢住,成個人得反個紅白藍袋做行李呀。」我再問大周:「個女學生有無話自己家人系邊度,系邊度反學架?佢家下系咪都系住系黃宜州入面,你見過佢幾多次呀!」

大周答話:「我先前系隧道見佢好慘,日日拿好重野行過條隧道。都見左幾日架啦,系黃宜州度又見過佢幾次甘啦,佢袋行李都系我幫佢搬入去架!佢邊度讀書我無問呀,不過我叫親佢打比家人,佢都無打電話架。你一陣入去見到佢自己問佢啦,佢住系村頭個間屋個度!呀仲有,個女學生無書包架,乜野書都系用手拿住架咋。你有無唔要的袋,比個佢唔駛佢甘慘啦。」(我聽大周甘七樣講,又開始覺得可能真系有呢個人存在……再唔系就系大周傻能左,但呢兩個可能性都好能七低呀!最大可能系大周已經……分唔清是非黑白,人鬼不分呀)食完糖水,阿兒反到泥拿住幾袋食物等。我過去幫手拿上車,順手同阿兒講話:「你跟大周車,有乜事打比我!我即開車去北譚村橋頭士多先。士多老板阿成哥佢地仲未收的話,我想問成哥一D野。你老死叫大周再去買點東西,無比佢甘快入去村先!」阿兒話好之後就拉住大周再去買野!

我即刻開車入去北譚涌,我在開車後試打左個電話比我由細玩到大的朋友豪仔(已經學左法好多年) ,但好可惜我己經成年幾找唔到佢。佢家人話佢去左泰國住成年幾,都系久不久先打電話反泥。(豪仔系2001年發生左點事,去泰國出左家再無找任何人和留下任何聯絡。)我有點無奈和無助,呢一刻我又突然想起父親、師父等人來。想起近年自己過得不太好,成身得反幾十蚊,屋企無交租,家人食都成問題!日子難捱的滋味對比起少年時代天天去玩,有甚麼事都有家人照顧的感覺。突然間覺得人長大之後,在不經不覺之間,多了一份苦澀和辛酸的味道。好多人都話怕鬼,怕死人。但其實想一想,人生在世,經過的辛酸和煩腦,比起鬼,其實恐佈好多倍呢!地球上邊個地方無死過人先,我開著收音機,突然電台播出一首歌好能應景!就系陳百強的<<等>>,我於是跟著唱……

「等 寂寞到夜深 夜已漸荒涼 夜已漸昏暗
莫道你在選擇人 人亦能選擇你 公平原沒半點偏心
苦澀 慢慢向著心裡滲 何必抱怨 曾令醉心是誰人
自願吻別心上人 糊塗換來一生淚印 何故明是痛苦傷心
還含著笑裝開心 今宵的你可憐還可憫
目睹她遠去 她的腳印心中會永印
糊塗是你的一顆心 他朝你將無窮的後悔 這一生你的心裡滿哀困」

     聽聽下歌入左神,不經不覺過來大網仔。突然個心離一離,一種驚的感覺由腳尖上到心口,再由心口令你血管收縮……因為我聽到一下好重的女人呼吸聲和細細的叫聲系我耳邊傳入泥……我以為自己聽能錯,就將收音機收細聲。我再同時聽到有人在我耳邊,好似系車外面窗外甘輕輕叫左一下!「喂……先生……嘻嘻……」
我手當時握住軑盤好能實,馬上出點汗水個隻。我再聽清楚系我司機位左邊傳過泥,好似系坐系我隔離發出泥的聲音一樣。但我隔離系無人坐,但有呼吸聲和一下聲由車外傳出……系咪我大早聽收音機聽錯左.。我成身有點冷,好似比如你坐系度,聽到隔離有人坐低的聲音。但一望發覺無人一樣!我一個人開車系郊野公園,個一刻,我感覺得好能無助……

我雖然心入面話唔驚鬼、唔怕鬼,又無做過壞事甘。但系當出現一些我地唔理解,又未見過的事情,你個腦因為分析唔到,唔知點應付。你身體就會因緊張而產生起腎上線激素,令你知道可能會有危險和提升你動作的敏捷度去應付危機!就好似你落落下樓梯差錯腳一樣,個人會突然好敏感,血管擴張和整個心離一離!但當你遇到鬼的時候會加多一樣感覺,就系涼和寒氣攻心……我唔知系驚定系冷,由我系車入面好似聽到聲個一刻,我牙關都有點打震。我唔敢馬上轉身望我隔離的坐位,唔敢用倒後鏡望向後座,我眼角和整個人呢一刻好狗七敏感……疑神疑鬼甘樣凝住我身邊坐住一個長頭髮和化好濃妝的女人眼定定甘望住我,系到對住我講野。個感覺好怪,我唔敢望過去和肯定有「人」坐系隔離……個種心底寒意令我好唔自在,直至我條頸開始有發麻的感覺。我就再忍受唔到馬上一腳重brake停左架車系路邊度,第一時間右手邊都無望就開門跳出車外,然後即能時望向司機位隔離有無人坐系樹。架車仲比我剎到響能晒軩……我企系馬路邊,企出泥睇反自己架車,入面根本乜狗七野都無。甘我大早聽到的聲音和眼尾看到若隱若現的女人,唔通系我自己嚇七自己?但系呢個時間,我無辦法即刻上反車揸。我拿拿林咬非煙仔,深深扯一口,定一定神先敢再上反車,再慢慢開去前面個巴士站度停落泥,落車煲煙仔。我心諗:  我有無可能聽錯睇錯左呢?但個一刻我真系好似聽到有人叫「喂,先生,嘻嘻……」我再想下想下,當時車入面仲有一種透氣聲,好似系一個人就泥斷氣之際而呼出的最後一啖呼氣聲,系兩下好深好沉的喉嚨發聲「呀……嗚」。我下意識四圍望下有無野跟住我先!大約四分鐘之後,有兩部單車頭燈向住我照過泥,應該系燒焊榮同比利哥佢地。佢地埋到泥比利哥就問我:「大早聽到剎車聲系咪你呀?做乜野事,面青青甘能樣,無野呀!」我費事解話,red bag就話:「無呀,有隻狗行過,急剎車嚇能親自己,咪落車煲支煙仔等你地羅!無講甘多住,拿拿林入去找士多同成哥講兩句先,快馬!」比利哥醒目仔望住我知有古怪,向住我登一登對眼之後就叫埋燒焊榮上單車走人。開車前燒焊榮叫痴幾非煙仔泥,個一刻我好能心酸,突然間對暗地裹對眼紅左一紅。因為幾個大男人又突然變反靚仔時代甘樣,好能似夾錢買煙,痴來痴去。覺得當時幾個男人好能七折墮。(其時正值沙士,我地三個終日無工開。無生意四圍系西貢遊山玩水,好能快活!系效外又唔駛驚沙士,通常玩到好夜先反家。因為有時唔想家人擔心,扮有工開,扮有生意傾緊。我相信當年唔系得我地系甘,好多人都系甘,但其實個時唔玩,都唔知做乜好!唔通日日系家等運到咩,當時日日唉聲嘆氣都無用。我永遠覺得,香港系第一世界,只有做能死人,系無人會餓能死架。) 我一去到禁區前泊好車(水塘管制區來,一般車系唔比入的,要有禁區紙。),我就走入去橋頭士多睇下成哥走左未,離遠見到有燈就走過去。當晚除左成哥、發仔之外,仲有阿傻仔文系度飲兩杯(佢系黃宜州之前個間客家文物館度做看夜更。9點多就會來到,明早就會走。通常反工前都來成哥度吹下水先入去!點解叫佢傻仔文,因為佢三十幾歲,都系神神化化梗能樣。成日同佢講野九唔答七,仲時時話系文物館瞓瞓下比人搬落地。佢講乜能我地成班車友都當佢吹狗水算。) 成哥是五十歲左右的麻甩佬樣,個人有禮貌又好健談,系個度開士多經常都有班行山人、單車友落腳系個度吹水飲酒。因為大周哥每日都要經過佢士多先入到黃宜州,所以佢兩個都有日日吹下水打招呼!

我拿支啤酒飲兩啖,客套幾句等埋比利佢地泥。我就開始問成哥話:「成哥呀,我地約左大周哥去燒野食,一陣入唔入泥玩?」成哥話:「唔入啦,反出去煮飯比個女食呀!」跟住我即刻再細細聲問成哥,我話: 「有無見過有人新搬入去黃宜州住呀,聽大周講話上星期幫過女仔搬野入去,有個後生女入去住呀!有無見過呀……」成哥聽到之後呆一呆,問反我點解甘問呀!我想緊唔知點答之際,比利哥就幫我答左: 「阿兒話大周可能撞左個女鬼系學生泥呀,但無人見過,得大周見過。所以問你大周呢排有無唔對路先,你地日日見面。你有睇到佢出入,有事實會知!所以入泥問你,我地唔系話迷信,但系怕大周會有問題者。成哥你有無見過大周有古古怪怪甘樣,如果無就呢頭講個頭散算,當我無提過。成哥,我地當你系好朋友先甘直接問,唔好介意!」

      成哥聽我地甘講,一時都唔知點回應。個傻仔文就好能認真甘樣爭住答話:「大周十成十撞能左鬼啦!我話過呢頭好猛架啦,唔系條河都唔會久不久死人啦系咪先。」成哥可能怕人講呢頭影響做生意,就話狗大頭文唔能化!無亂甘講比村長聽到屌七你,你工都無得做呀!傻仔文居然話:「我唔做唔緊要呀,我都唔想做架。不過大周哥甘好人,我都系講真話架咋!我過幾個月都出反九龍做酒樓啦,我講乜能你地都當我山草藥,亂九甘up架啦,挑!」  燒焊榮拿支啤酒比傻仔文,拍佢幾下話:「喂阿文,聽你甘講好似見過大周有野喎!有事唔能講,枉我地同你吹水成日請你飲酒當你兄弟!快能D啦,講泥聽下。唔系一陣大周入能到泥,你知佢唔鐘意人講佢啦。快D啦文哥,無能吊我地引啦!」(燒焊榮好細個就出來打拼,呢類傻仔文佢日日地盤見唔能少,好能識得套狗佢地口風。)
傻仔文比燒焊榮讚幾句,C忽毛都鬆能起,牙能擦擦就開始講出上星期有一晚半夜……佢瞓系文物館聽到外面有沙沙聲拖野的聲音,就比佢嘈醒左,好奇之下就系窗外望一望,發覺D聲系文物館下面條小徑傳出泥。佢話開頭以為系非法入境者,都有點驚!拿拿林睇下度門鎖能實未先,跟手拿支電筒射落去睇下乜能事。佢居然見到阿光頭周(大周哥是光頭的)拖住個紅白藍袋慢慢系度行緊。佢望左一望,見大周又停低,又放低左個袋自己面向住海邊小樹個方向。佢一見系大周就無甘驚,諗住行出去同大周打個招呼,個能樣又八掛想知人做乜能野。其實傻仔文瞓一個鐘頭就要起身一次,因為每隔一個小時,保安公司會打電話泥找他的。佢打開對門就行落去小徑(就系隔離)叫大周,根據佢話大周當時又開始拖拉住個紅白藍袋。傻仔文就大大聲叫:「大周,甘夜搬乜鬼野呀!請我飲幾罐屎水我幫你搬啦,好似好重甘樣喎!大周,大周!」佢叫左幾聲大周都系向前行,一步一步甘拖住個大袋行。傻仔文見佢唔能應佢,行快幾步想拍狗大周個膊頭叫佢。但佢追到大周身後照住大周個頭,想拿起隻手拍大周個陣時,佢話聽到後面有人叫佢:「喂,先生……嘻嘻……」跟住一聲好長的透氣聲之後,佢成個人企系個位置手手腳腳涼晒,起晒雞皮。佢發覺成身好硬,心口有點痛。佢連手指動都動唔到,就系甘一隻手照住大周個後腦,一隻手就伸長左。(佢講到呢度,我好驚!我想起大早我系車度聽到的聲,就系呢一句「喂,先生,嘻嘻」然後就系嘆氣聲!)

     我聽到毛管都樹能起、雞皮起晒,我打斷佢問話:「系咪一把女人聲泥架阿文?」阿文答話:「系呀,系好明顯系好細個的女仔聲泥,無可能聽錯。」跟住就講埋落去話:「我成身硬晒,好似比鬼壓住甘樣出唔到聲。後尾塊面可以動幾下,但後面有人掃我D頭髮和吹氣,系甘吹我個頭。大周當時又定左系前面無動,個袋就放左系地下。跟住後面又有人叫話:『喂先生,幫我執反幾本書。』」阿文話個時即刻知乜野事,因為壓住佢個種感覺同系文物館個度瞓覺比人搬落地個種感覺系一能樣。阿文當時最驚的唔系後面見唔到的那個女人,佢反為最驚系前面拿住個袋的大周會對佢不利,因為傻仔文唔系好驚鬼,佢系傻架!

     佢話後面個把聲開始慢慢講野,系好近甘樣同佢講野。有一把好尖的女人聲說:「先生,有人幫我搬入去住,我住系個箱個度架,喂!我比人殺死透唔到氣呀,我想反屋企,我找人找唔到……你可唔可以幫我搬,有人話車埋我,我死左系架車度……有人話車我反屋企(跟住把聲越泥越沙和細聲),車我反屋企我死左。我住系個箱入面,我找人找唔到……你話車我,我死左系架車入面!你幫我執反幾本書啦好心。」傻仔文講到呢度突然停左,跟住飲左幾啖玉冰燒(個能樣大早飲緊生力)。阿文問我地知唔知佢當時最驚系乜,佢話最驚系後尾發覺自己發緊夢呀!(我地三個同時講粗口話,屌你C忽你個七質嘴呀,成世無句真架!)但傻仔文好能激動甘樣起左身話:「聽我講埋先好無呀!」傻仔文話當時比電話吵醒左呀,夠鐘打電話報更,跟住無幾耐先系最驚。因為佢聽到大周部電單車聲系外面傳過泥,就走出去望下羅。無幾耐大周就經過,叫佢都泥唔切佢就開走左。跟住傻仔文企系外面煲支煙仔,見到大周行左無幾耐之後有個女仔系前面樹底個度行緊入泥。個能樣見甘夜有女仔入泥就望下邊個,順便答兩句嘴無甘悶。(個能樣真系傻架,甘夜有女行入去都唔方系好人好姐啦。)但系佢留心睇發覺個女仔只系對腳系甘樣動,好似行緊路甘樣,但原來行來行去都無向過前,只系原地在棵樹下一個位置系甘樣行。但又太暗,睇唔清楚佢個樣,只見到佢好似系著裙甘。呢個時候傻仔文先識得驚呀,望都唔能敢再望,入反文物館關門開燈,整杯茶飲下。跟住過左半個鐘度,聽到腳步聲系下面行緊過泥,有人叫佢:「阿文仔!」佢先夠膽望一望出去,見到系大周個女朋友阿兒,先敢行出去望反個樹底,發覺個著裙女仔就唔見左啦。阿傻仔文問阿兒話:「得你一個呀,大周剛剛先入左去呀!」阿兒話:「系呀,個衰人約左我系西貢等。唔見影,都知佢唔記得架啦!」傻仔文講到呢度就開始飲多幾杯,大大地甘話自己見鬼多能過我地見鬼妹……跟住燒焊榮拿能左佢支酒話: 「阿文你無再飲啦一陣開工!屌你個能樣貓下貓下甘(但燒焊榮自己就飲能左半支)。」阿比利哥開始燥燥地話:「無能理個醉貓文,浪費晒我地時間。」( 但呢度只有我先知道,傻仔文可能講緊真話。因為我都聽過「喂,先生,嘻嘻……」系我耳邊發出泥呀!)

故事去到呢度要做反小小總結和我自己的睇法先,費事大家亂左:

大周哥經過隧道,自稱撞到個女學生跟埋佢入黃宜州,個女學生時常拿住一個紅白藍袋。自此之後怪事就出現,大周行為舉止變得不正常。阿兒拿住一段晚上和大周錄的對話過來找我聽下,叫我幫下大周。我叫埋燒焊榮和比利哥(西貢失業三人組) 出來從長計議,發覺大周和一個隧道出現的女鬼有聯系。燒焊榮又見到有個化濃妝女人系小巴望住佢,我開車途中聽到有個女人叫我,好似有人坐系我隔離講野甘樣。北譚涌看更傻仔文見到大周經過之後,有個女仔出現系樹下行下行下唔見左。橋頭士多老板成哥見到大周有一晚奇奇怪怪甘拿個紅白藍袋反黃宜州。阿兒在市中心和大周買東西準備回來,我同燒焊榮﹑比利哥在北譚橋頭準備搞清楚件事的來龍去脈。但件事越聽越多令到個女鬼變得越來神秘,如果真系有呢隻鬼的話,點解佢又會纏住大周呢?我自己當時都好想知!怨有頭,債有主,無啦啦有鬼上你身,系前世還是今生的仇恨呢。第二個我唔敢講,但我自己100%信大周哥系唔會害人,佢幫人整車,無話點狗人屈錢甘。對朋友講義氣,對女友都有情有義!我系街大睇人睇左幾十年,我絕對信我對眼的。

我當時心入面想,呢單野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我當時一心想幫大周哥無事之外,另一方面自己又因生活的無奈變得慢慢無左鬥志,個種抗爭的本性,突然間又反反泥。但我當時想都無想過,原來呢單野,並唔系一隻遊魂野鬼找人燒街衣甘簡單。後來我們先發現個女鬼,系想來做重組案情的,過程還十分恐佈。最令我地吃驚的,系真系有呢個女學生,死左系隧度入面。我地仲要見過佢個樣個下先心寒呀,大家有無試過見到不認識的死屍個樣,見過就會知我講緊乜野叫死不眼閉。)

比利哥無再理傻仔文講野,轉向好認真甘問成哥話:「 成哥老老實實個晚你有無見到大周開車入去有甚麼奇怪野先?」成哥聽完阿傻仔文一輪狗up二四六之後,個人講野又開始放反小小(佢一收工就飲酒,一飲個人就會放反小小。),佢吹啖煙仔飲啖生力就答我地話:「有無古怪系咪正常我就唔敢講啦,話晒我都系呢度搵食,都唔想亂講野。大家聽左就算啦,當我飲大兩杯先講呀。我記得個晚大周系我差唔多收舖個陣反到泥,部電單車停系橋個度,自己就行過泥。佢平時部車會泊近士多先買野,好小會停系甘遠。我同佢講野佢無同我打招呼,自己行埋去個汽水櫃個度定神甘望。我就再問話:『大周收工呀,飲乜野呀?生力定嘉士伯呀今日。』但好奇怪,大周眼定定又望反部電單車,無晒反應甘。我見佢甘樣,唔敢打攪佢,但我突然留意到佢口up up甘,唔知講乜野,但又系無聲架。佢又突然行埋去士多櫃面,拿左卷尼龍繩,行反去部電單車度。我好奇跟兩步睇住佢做乜野,大周原來行去車尾,用卷繩捆住一個袋。個袋系人地搬屋用個種紅白藍袋泥,入面應該有裝東西的,因為系漲架。佢捆完繩剪都無剪繩,成大卷繩尾就甘拖住開車。我追上去話:『大周,未剪繩呀。』大周聽都無聽到就開左入樹林啦。當時以為大周飲大兩杯發脾氣,但見佢對住個紅白藍袋眼定定甘口up up,唔知做乜鬼呀!」傻仔文又答兩句嗲話: 「成哥,你想做乜能野鬼呀,無頭鬼定攝青鬼呀,呵呵!」成哥再補兩句話: 「唔好四圍同人講呀阿文仔,系啦!你地呢排睇實呀大周呀,呢頭無乜污joe野架。(我想同成哥講,我同比利都見過,無,你無見過姐。) 做人行得正企定定無事架,你地慢慢系度飲。我收舖反出西貢先,唔好四圍講呀記住!」

我聽成哥甘講完,我心入面想: 大周下意識應該記得自己每日收工都去成哥度買飲品,於是落車去買。但個日佢比鬼跟住迷迷下,半夢半醒甘樣,做緊乜野又唔記得。佢以為自己車住個女學生,話唔定掉轉頭問下個女學生飲甚麼呀甘!個女學生(隻鬼) 可能叫佢反去幫佢,大周於是又拿卷繩反去架車度捆紅白藍袋,所以先會出現甘樣的情形。一陣等大周過泥,我問下佢就知當晚發生甚麼事!但如果唔系鬼搞大周的話,大周應該有嚴重精神病啦。我睇書講過,精神分裂系醫學解釋唔到,百分之六十系由鬼上身引起架。我想到呢度,突然記反起細個住墳場,有個女人晚晚上山墳個邊找個細妹,後尾比差人捉左入青山!但個女人平時系富山村見到佢,正常過唔正常。原來我老豆話佢原來系教小學架!不過這是題外話。成哥關舖後就行出去坐車走左,傻仔文亦反左文物館報更鐘。成個士多得反我地三個坐系度等大周,燒焊榮首先開聲話:「呢鋪好能明顯大周撞到個女鬼啦,問題系點解個女鬼會跟住大周先,會唔會有乜野過節呀!」我大聲一點有點惡甘話: 「大周哥甘能好人,唔會同人有甚麼深仇大恨的。佢都系幫個女仔搞能到比鬼害,唔好想太多先!由頭到尾隻女鬼無要求過甚麼野,無話系大周害死佢呀。」比利哥飲啖酒先開聲話: 「傻仔文聽到個女人報夢個陣同佢講話比人殺死架,死系架車個度。大周夢入面當時係企系傻仔文前面,係同一個夢當中和個女鬼一齊出現,會唔會有關係呢兩件事?點解個女鬼兩次都出現系傻仔文眼前,一次系樹底,一次系個夢入面。不如甘啦,我地三個識條能毛呀,不如拿拿聲請個師父過泥,有事就即刻搞反點佢!無事就得個心安理得,無謂系度大家亂甘搞啦,你地點睇先!」燒焊榮回答話: 「師父去邊度請呀,點知佢堅定流呀,佢話系就系架啦喎,分分鐘仲吹能水過傻仔文咪含能。」我頂唔順出句聲: 「請乜能野呀,我有個朋友系呢行的,但失左蹤。我師父又過左身,家下有邊個師父唔洗錢請得到泥呀,無反一萬幾千,無能話請師父呀!打個道教齋超渡下你都唔能夠錢呀。老老實實,我成身得能反百幾銀,買柱好點的香都無。窮人無話比人恰呀,鬼恰狗埋你都無能聲出啦。我話,谷能七氣,見能到隻鬼搞搞陣,一巴星七佢啦為有!唔系點者,無財無水!(跟住我拿埋個一舊水出來) 不如甘啦,大家拿一舊水出泥,去拜神婆個度執小小野,拿燒街衣甘請佢走把啦。試左先,唔得我再想辦法啦,信我啦!」

燒焊榮話:「 發悔氣把七咩,你有兩舊水,多能過我啦。」突然講講下,比利個電話響起來,佢講野時神色有點緊張話:「得,唔駛驚,我地家下過去先。你系麥當勞門口等我地!」 比利掛左線同我地講話大周哥大早系百佳門口狂嘔,阿兒摸下佢原來發緊高燒!但西貢醫生又收左,叫我地同大周去睇醫生甘話。比利哥就話:「阿榮跟埋泥啦,一陣幫大周開反部電單車反來。我車佢兩個出去睇醫生先,你留系度看住單車,或者入去傻仔文度再套下料。」我話:「好呀,拿條車匙去啦。小心呀,有乜野唔對路就叫大周留醫。阿榮你拿拿林開反部電單車反入泥,唔見我就去文物館找我。快D去啦你地,大周哥發緊燒呀。」我在佢地走左之後,思前想後,覺得件事一定會同個隧道女鬼有關。我打比我個做報紙的朋友阿坤,佢開緊工。我問:「阿坤上網幫我查下,或者問下行家。有無聽過有甚麼人女學生泥,死左系鑽石山xx隧道入面!或者條屍系個度,又或者有女學生比人系隧道謀殺的。」阿坤問:「查來做乜野用架,我試下啦。未必問到架,我都系問反記者點找舊料架啦。」我答話:「你問左先講啦,我無電腦系度。你上網幫手search下先。」阿坤話好,跟住同我狗up左幾句之後就收左線。

 我無野做行去河邊睇下大唔大水,想下呢件事,又想下自己的前境問題。拿起支紅萬,點著佢吸一口好深,望住呼出來的煙圈。呢一刻我無想過甚麼鬼唔鬼、靜唔靜,呢個位置系橋上望住河水流流下甘。我突然想起一首歌,張國榮的,歌詞系甘樣,「謂問我今天的事 無謂去知不要問意義有意義 無意義 怎麼定判 不想 不要 不知*無謂問我一生的事 誰願意講失落往事 有情 無情 不要問我 不理會 不追悔 不解釋意思 #無淚無語 心中鮮血傾出不願你知 一心一意奔向那未來日子 我以後陪你尋覓好故事 △無謂問我傷心故事 無謂為誰不再是往事 有時 有陣時 不得已 中間經過不會知」
     我系橋頭不經不覺唱起來,呢個位我好感觸,支煙仔咬得好緊。我打電話比條女,開左個空頭支票想令佢安心。但佢瞓左覺,我留言話:「你放心啦,過幾日我會交租有反小小錢架啦,我同人傾會有反小小野做。你放心啦,我唔會一世系甘樣架,你要信我呀!」留完言之後我反去士多度飲左兩罐酒,就甘瞓著左呀……唔知瞓左幾耐,我聽到我電話響。我眨眨眼伸兩伸對腳,望一望個錶已經系一點鐘,想聽個電話就掛左。原來我有兩個miss call無接,應該系比利打來的。但剛才個電話又來電,好似系大陸打來個種無來電的。我睇下個訊息,比利留言話「家下反緊泥,大周應該系感親發冷發熱,打左針家下車緊佢反泥,燒焊榮將部電單車開反去車房,跟埋去醫院」甘話。屌啦星唔怪得無反過來,九成九驚死。

      過多五分鐘,個無來電的電話打過來(我以為系條女聽到我留言打來) 。我一接電話有沙沙聲,我聽到一把女人聲,系電話度透左一口氣,又叫左一聲,嘶呱甘樣。個電話沙沙聲,跟住有一段好似系電話錄音的女人個種聲,講出一段我完全唔知的話,好似越南話甘樣。講講下又喊,喊下又講下,大約分半鐘,我系甘話:「喂,喂,邊個呀?」個電話中的女人完全無反應,系正頭錄音機甘樣系度透氣和講一些我唔識聽的說話來…… 我驚到馬上關能左機。呢一刻我先意識到原來得我自己一個系北譚入面個士多度,成點幾鐘。我隔一陣開反機,打比燒焊榮問話:「喂,反來未,拿拿林啦!大周無事呀嘛?」阿榮話:「打左針,無事。大周好正常無特別,家下去到西貢市啦,等一陣啦!淆底呀你一個人,屌啦星平時又話自己唔能迷信。」講真我有小小淆,所以答話:「系呀,快D反啦!」無幾耐佢地就反到士多,我地幾個人就行入去黃宜州,一路上無講野,只系聽到大家的腳步聲等。一反到入去,大米就行過來打招呼。我地三個經過村頭個間屋,不期然望多幾眼,跟住阿兒開晒全部燈,就比大周再吃藥啦!大周發高燒之後睇完醫生,食完藥就出晒冷汗甘樣瞓著左。阿兒已經幸苦左一日,比利哥陪阿兒走反出去順便車左佢反屋企先(阿兒自己住系西貢市中心個邊)。黃宜州因為早前的毛毛雨關係,氣溫都下降左幾度甘樣。我同燒焊榮想煮個麵食,但就發覺大周家入面無晒石油氣,燒焊榮話:「 橫能點有野食有炭,谷能氣我地兩個燒啦,呢度我又瞓唔能著。」我話:「好呀,燒野食等天光阿兒反泥先走啦。」燒焊榮開反度門出去,有些冷風吹一吹入泥,原來外面已經起緊霧……令到當時的環境加深左一種迷離的感覺。

我同燒焊榮食左一陣野,飲左兩罐屎水就開始講反起今日傻仔文講個件事,我話: 「個女學生系邊度死,邊個殺佢,自殺又好點都好。呢單野唔關大周事系咪先,一人夾幾百銀買野燒比佢唔系問題,但系佢跟到入泥呢度,唔似系想要金銀衣紙甘能簡單。」燒焊榮話: 「最能慘大家都唔知個傻仔文講野可唔可信,個能屌狗up成性,信一成都死啦。如果真系個女學生比人殺死,系車度殺死,點解佢跟能住大周入能左泥呢度先。」我跟住話: 「阿榮,我今次信傻仔文呀。佢聽到個女鬼講野個句「喂,先生……」,我其實大早系加車度都聽到!我先嚇到響能晒軩坐系路邊食煙炸。同埋大早你系油廠話見到小巴個濃妝女人望住我地佢系咪用好重的口紅架,個嘴都幾大甘樣……」燒焊榮口震震(個能樣未能見過鬼)話:「唔好嚇我呀大哥!個女人仲帶住一條紅頸繩都系紅色的,加埋個口紅我先覺奇怪咋!」四圍己經變得好大霧,連村頭個幾棵樹都見唔到。燒焊榮話:「無能燒啦,熄火入反去啦,我成個震能晒呀。」佢一起身就呆一呆望住我後面……我見佢甘我即時掉轉頭望下乜野料……大周起左身企系門口度,對住我地講野但無聲!佢個頭有時就望地下,系到唔知想執乜野甘樣。我拍一拍阿榮,指住佢個嘴,叫佢唔好講野住,睇下大周做乜能野先。大周原來企起身先,跟住望一望後面,跟住就蹲下好似執野甘。對手的動作又好似執緊幾本書甘樣,跟住佢對住空氣口up up。但對眼系望住個地下,一時又望上面甘樣。跟住佢轉去前面一圈,又轉下後面一圈,跟住個表情又笑下甘樣,大約呢幾個動作就有幾分鐘甘耐。我同阿榮呆能左甘望住大周,無辦法相信眼前呢個佢,就系我地平時見到的大周哥。最恐佈系我地見佢想講野,個嘴系度講,但一點聲都無發出來!我地好想知佢講緊乜野。跟住大周又眼定定甘樣企系度成幾分鐘,跟住佢個樣好痛苦甘,突然瞓系個地個度。我地見唔對路,就行埋去拍七佢話:「大周哥大周哥!」但大周完全無理我地,打側瞓系度屈埋對腳,對手對腳系甘樣典。我見佢完全失控就拿幾塊布頂住佢個口先,驚佢咬親。跟住我大聲叫阿榮:「過泥幫手呀阿榮!周哥塊面黑能晒呀佢,阿榮!」我跟住轉個頭望下佢做乜能,一手又用布頂住周哥個口先……我發覺燒焊榮企系我後面,嚇到呆能左甘樣,但佢望住的唔系大周同埋我,系我地前面一間屋個窗口……大周開始無亂甘典,開始無動啦。我見佢仲有呼吸,面色轉反正常點……系呢時候,燒焊榮指住對面個間屋個窗話:「我見到好似有個女人系窗門度裝出來望住我地,佢個樣就系好似我小巴見到個個中僑百貨公仔人個個呀……佢同我講野呀,屌……( 阿榮成個震能晒,塊面青能到爆。) 佢向住我講野呀……嘩,我好能驚呀!我要走呀喂!我唔能留系度呀,我聽到個女人講乜能野呀……過泥捉住我,我腳軟呀大佬……」我大喝一聲話:「定D泥!定D泥!系你自己嚇自己架炸,望反住我地呀屌你個西!」阿榮話:「佢同我講野呀……」我話:「講乜野呀同你……」

燒焊榮指住對面個間屋個窗話:「我見到好似有個女人系窗門度裝出來望住我地,佢個樣就系好似我話系小巴見到個樣好古怪個個中僑百貨公仔人呀……佢同我講野呀,屌……」燒焊榮嚇到口唇都系度震緊,塊面乸埋一注甘,我唔知佢點解甘驚。佢話對面間屋個窗口有個女人裝出泥望住佢,仲同佢講野。但呢一刻,我最驚系大周哥有事,因為佢大早無啦啦起身做出一些好怪異的行為,之後又好似呼吸困難甘樣!我再望去個窗個度,因為角度問題,我見唔到入面有甚麼古怪野,但呢一刻我只能夠老點阿榮啦……我同佢講話: 「阿榮佢同你講乜能野呀,你定D泥先!我見唔到有野呀,可能射燈射過去睇能錯架咋。過泥一齊抱阿大周哥反入屋先,過泥啦。」跟住我放低大周哥個頭先,我拿拿林將銀包個度符(師父以前比的平安符) 拿出來比燒焊榮揸住系手先。我行幾步過去個陣,我都忍唔住望入去前面屋個窗個度,一望我自己都打個突……入面真系有個女人定一定甘望住我地,仲只有半個身。我一望幾眼,淆能晒底拿拿林拍七阿榮大叫佢:「拿住度符啦,定D先!定D先!幫手搬大周反入屋呀!」阿榮低頭望一望有度符,又見我拍住佢加上成個人擋住佢視線。佢都定一定神,開始個焦點望反住我同大周。阿榮開始講野無話口震震甘,佢話: 「系!系!搬左大周哥先,搬左大周哥先!」我見佢手軟腳軟甘能樣,我為有喝狗住佢話:「你抱住大周哥對腳好啦,一陣跌能親大周哥就大濟呀!用力呀,一,二,三。」我地抬起大周反入屋張將床個度先,放大周落牀之後,燒焊榮用極快的速度關左對木門,跟住就系甘樣唔停透大氣。我唔理三七廿十一,幫大周探下熱和檢查下脈搏甘樣。我發覺大周一切都好正常,連發燒都退左,只系成頭大汗甘樣!見佢幾分鐘後仲識動下身自已轉下身,應該無乜事。我同阿榮講話:「你將度符放系大周個枕頭底度,佢需要度符多過我地呀呢一刻!」雖然阿榮都好驚,但系個佢都系講雷氣之人,二話不說立即照做!我望一望個鐘,都己經系2點半啦,阿比利應該差唔多反到泥。佢帶埋部單車出去,反泥應該會快一點的!阿榮坐系沙發個度,煲左幾口煙,家下總算個人回晒魂,連面都無甘青啦!但我個心反而有點驚,因為對面窗口真系有個半身的女人望住我地,加上之前四圍好大霧。我驚有乜事,想出反去都會有危險。因為成條路徑都系要沿住海邊行反出去的,條村家下甘大霧有起事都走唔到。成間屋個氣氛呢一刻好沉靜,只系久不久聽到大周轉身和瞓覺的透氣聲!我想講野,但唔知講乜好,居然系阿榮先開口。阿榮開口問: 「大早你見唔見到對面窗個女人呀,嗱!老老實實呀!無能點狗我呀,我屋企有老婆同個仔呀。一陣個味野痴埋我反屋企,我地就死架啦!家下仲唔能夠黑呀,無工開無糧出,日日咬春袋。我家下成家都系靠爆卡頂架咋,一陣我老婆同仔病撚埋,我連睇醫生錢都無呀大佬。有就有,無就無,唔好點我!」我見佢甘講,唯有老實話: 「我系見到呀,系個女人泥,眼定定甘望住我地,得半個身系咪?但我無聽到有人系我耳邊講野。」阿榮話:「 系呀,嚇到我死呀大佬!呢世仔未見過甘恐佈的野呀,我仲聽到佢對住我講野!我耳邊有把女人聲呀,唔知講乜話,講左成半分鐘,系我耳邊講呀!」我再問: 「個女鬼講乜野,你想清楚,可能好有用架!通常鬼同你講的野,唔會直接甘樣同你講。你信我啦,佢地同你講得,都系佢地想你做的事來。你想下,定D泥,試下講出泥!」阿榮眼眨眨吸左幾口紅萬話: 「我唔太記得,因為大早我真系好驚呀屌!我只系聽到系耳邊好似收音機好細聲甘喃嘸喃嘸,完全唔知講乜野。」我有點急燥地再問:「你想清楚,我唔理系乜野聲,總之就算系怪聲,你都要講出泥形容下個怪聲系點樣!我點都要知個聲系點樣喃嘸法!」阿榮低住頭好認真甘去回想十幾分鐘前系耳邊聽到的古怪喃喃細語,佢望能住我,突然好認真和沉重甘話:「我諗我知佢講乜野啦,應該系重覆又重覆甘樣講住同一句話,但講得好快!『久明呀……阿姨六斜呀,久明呀……阿姨六斜呀……』個把聲不斷重覆甘講!系啦,應該系呢幾個音!我當時驚到定晒甘望,系甘聽,連反應都無左。」

我咪一咪個嘴,又想一想先出聲問:「 我大早都聽到有個女人把聲好古怪,打電話泥個電話又無來電。個背景好沙聲,講越南話甘一輪嘴系甘講,就好似你家下形容甘,系一連串重覆又重覆的發音。但我又系聽唔得好真,好似隔住幾層布講野,系甘喃嘸喃嘸個種聲!」燒焊榮彈起身煙仔都掉狗落地,佢話:「 系啦!系啦!就系甘樣架啦D聲。不斷重覆系甘能樣講『久明呀……阿姨六些呀,久明呀……阿衣六些呀』。乜你都聽過呀,聽能到個人毛管都豎起!你諗下先啦有把好怪的女人聲系甘同你講呢種話,你都驚啦!我腳仔軟你唔怪得我架。」我話:「你唔好嘈住比我靜一靜好無!」我點支煙仔,深深甘沉思大早我系士多等佢地反泥瞓著左個陣。突然有個電話打過泥,無來電顯示,好似系大陸打過泥個種甘樣,個女人把聲都系好怪異又有陣霧甘講野。佢都系講兩句重覆又重覆,我一定要靜一靜想反起佢講乜野先…… 我煲第二支煙仔個陣就開口同阿榮講話: 「我想反起啦,個女人打電話不停甘樣透大氣和講呢兩句: 『亞姨花阿其啦,亞姨花阿其啦,嗚嗚,亞姨花阿其,嗚嗚…… 嗚嗚……』(因為我十七歲就玩樂器和玩音響錄音等,我對聲音系比較平常人敏感,對聲的記憶力亦比平常人好,唔知甘樣同我撞鬼有無關系呢!) 我好肯定個無來電的電話打來就系講呢幾句話!」
我抬起頭又望一望個鐘,都已經成三點鐘有多。我突然醒起,比利哥去左好耐都未反泥,不如打個電話比佢啦。我摸一摸個衫袋,無電話系身,我叫阿榮:「你打個電話問下比利去到邊,點解甘耐都未反到泥。」阿榮笑笑回話: 「我同你部電話都留左系出面呀,大早燒野食個個位度呀。你出去拿啦,嘻嘻,嘻嘻。」我挑左一聲,我話:「唔怪得無能晒電話響啦,一齊去拿啦!我一條友去呀唔通,一系一齊開門出反去拿。一系齊齊無能拿電話啦!甘能驚(其實我都驚,我甘講都系自己用來壯膽的。) !」我大大聲講完就行過去打開度門。一打開,發覺外面真系起晒霧,四圍白晒甘樣,得反我地屋前的射燈個位有光和前面我地燒野食個位埋有小小火光甘。我回頭叫燒焊榮一齊出去拿反部電話之際,有陣風吹左好多炭灰去我眼度。我馬上要閤埋眼和一鼻都系灰,我拿起件衫掩住個鼻和眼,就大大聲聲講話: 「阿榮你個能樣快點去拿電話呀。」阿榮行埋泥話:「你講乜能呀,聽唔到呀!」

我咳能左幾聲,大早開門陣風令我吃能左幾啖BBQ熱灰,我系甘咳……咳。費能事同佢講甘多,我用衫掩能住個鼻話「屌你老味,我自己出去拿啦!」我跟手眼眨眨甘標出去,經過對面屋個窗我個心都好能寒,好驚個女人仲企系窗入面裝我地。但個陣BBQ灰搞到我個人好燥,所以無甘驚。我唔敢望入去,就甘拿反兩部電話飛甘快入反間屋個度。當時我仲用件衫掩住個鼻和口系甘抺眼,我隔住件衫屌七燒焊榮話:「屌你,閂門呀!系咪想食灰呀能屌,關門呀系咪想食灰呀能屌!」
我連講兩句燒焊榮都無能應我,我對眼又睇野唔太清楚,D灰整到我對眼好能唔舒服。跟住對門無啦啦又比風吹到自己關能左碰一聲,我單起對眼就用木條頂住度門,鎖好左佢先敢放反件衫落泥。無左D風吹住我對眼,我開始睇野變反清楚晒啦!我見到燒焊榮原來企能左系度門個度,度門原來系佢用手關上的,佢拍一拍我搏頭話:「我知個幾句話系點解啦!」我問話:「邊幾句呀,講清楚D啦好無!」燒焊榮就好沉重甘又開始乸能埋塊面講左句令我好震驚的話……我當時聽到呢幾句話,我個腦都白一白。

阿榮話個女鬼系比人殺死架,佢應該系架車度比人整死架。大周比佢搞,可能同大周哥識整車有關系呀。個女鬼系比人殺死架,唔系一般遊魂野鬼泥呀,好驚呀我家下。我聽到呢幾句,個人都離一離,震一震。比人殺死的女人,做鬼都系厲鬼泥!我想反起十九幾年前常寂園比人打碎天靈死的女鬼,令我個整個人都好寒,個陣寒意令燒焊榮都感受得到。我深深吸一口氣問阿榮:「你無能九吹呀,呢味野你吹唔起架,你點能知架!」阿榮答話:「大早你拿起件衫講野,我就知點解啦。因為你用件衫掩住個口講野,我系聽得唔清楚架,得你自己知自己講緊乜架咋!大早我同你都聽到有個女人用怪聲講左幾句我地聽唔明的說話系咪先,你試下用件衫掩住個口慢慢升高你把聲個key講出泥!就好似剛才你好緊張甘用件衫掩實個口講野一樣再講多一次啦。」我慢慢拉起件衫,用件衫好實甘樣掩住自己個口鼻,我特登升高個key來講……我聽到本來系怪異女人聲講越南話個幾句突然變左我聽得明的說話,嚇到我腳仔軟坐左系地下個度。呢一刻,我真系腳軟。我個心跳己經過左130下,血管的擴張和我心入面發出的寒意,令我只能夠擘大個口,出唔到聲……因為當時我用件衫掩實個口甘樣講出: 「亞姨花阿其啦,亞姨花阿其啦,嗚嗚……亞姨花阿其,嗚嗚……嗚嗚……就變左系我要反屋企啦,鳴鳴,我要反屋企啦,嗚嗚。」同一時間阿榮都用佢件衫掩住個口鼻講話:「 久明呀……阿姨六斜呀,久明呀……阿姨六斜呀。」我聽阿榮用件衫掩住口甘講,我發現原來個句變成為: 「我要落車呀,救命呀,我要落車呀。我要反屋企啦。」原來我聽電話個把女人聲,同燒焊榮系屋外聽到個把女人聲,系比人用布掩住個口鼻而講出泥架!唔怪得會變左怪聲啦,個幾句其實系個女人系好驚和緊張又透唔到氣個陣比人掩住個口鼻先大叫話「我要落車呀。我要反屋企啦,嗚嗚……我要落車啦,我要反屋企啦…… 嗚嗚!」到最後,唔駛問都知個女學生無落到車啦,因為佢己經比人殺死左系架車入面啦!

     我坐系地下個度,呆能左甘,想起一個女學生比人捉左上車,然後比人掩住個口鼻。佢大叫話:「嗚嗚……我要落車啦,我要反屋企啦……嗚嗚!」個一幕,我久久不能忘記呀!燒焊榮都面青青甘話:「打去比利哥度同佢講啦快D,話佢知個女學生系比人捉上車架。」我定一定神,拿起部電話,發覺有10個miss call系比利哥打泥,但其中有一個好奇怪系大周個電話打過泥架(大周唔系大早訓能左咩?)。我打個電話去比利哥個度,佢己經閂左機啦。我想再打多次電話之際,我突然聽到,「拍,拍,拍!」三聲敲門聲。阿燒焊榮就想走去開門,仲話:「比利個能樣去甘耐先反到泥。」我就系燒焊榮想行去開門個陣,我好快甘捉住阿榮隻手,我好驚甘話:「阿榮唔能好開門住,可能唔系比利哥泥架門外面個人!你睇下個比利哥發個來的信訊先啦!」阿燒焊榮望住我部Nokia的訊息,系比利哥之前發過泥的,內容系: 「你班友仔九成九鄍著左啦,唔聽電話。我開單車過左橋之後到文物館就好大霧,根本睇唔到野開唔到車,行路都成問題。我唔想跌落河度,我系文物館傻仔文度飲杯茶瞓陣先。聽朝先再入黃宜州找你地,你地睇住大周哥先!by the way,傻仔文都有點風收下。我聽朝入泥同你地講,我瞓先,bye bye!明早見,小心。」阿榮又變反口震震甘話:「甘門口系邊個拍門呀。」我開聲問話:「系咪比利哥呀?系咪比利哥呀?」外面無人應,無晒聲,只有風聲,連敲門聲都無埋。我和燒焊榮驚到連大家究竟有無聽到敲門聲都唔敢確定。我地好似聽過碰碰碰敲門聲,又好似無聽過,可能系風吹度門整到碰碰聲都未定!但有一把好怪異的女人喊聲「嗚嗚……嗚嗚……嘻嘻……」混雜左系入面風聲,就系屋外面系甘樣叫吼,聽到我和阿榮捉住大家隻手系度震。我想反起我聽過把聲,「喂,喂,先生,嘻嘻……」和個段錄音大周變左聲講話,「幫我執反本書呀……幫手執反本書呀……」。呢一刻,我覺得個女鬼,慢慢甘樣將佢發生的事……強逼我地去感受呀,隧道紅白藍女鬼系想在我地面前重組案情呀。大周哥又點解會惹上呢個厲鬼呢?點解會揀黃宜州呢個地方,點解系我地呀…….恐俱令我無辦法集中,因為個女鬼系外面亂甘叫,亂甘喊……風聲混雜住慘叫聲不停甘樣吹左十幾分鐘,我腦海入面嘗試組織起今晚的事來,但四周的氣氛壓到我透唔到氣甘濟。因為這種客家屋樓底已經好高,上面又系瓦頂,外面呼呼的風聲混雜住一個女人的哭吼聲。個種淒厲的感覺,令到本來在大周牀邊睡著了的大米,都不楚低聲嗚叫起來。我定神望住門口手震震系甘吹煙,我話:「 阿榮呀,隻狗無啦啦系甘嗚嗚叫。之前都無架,會唔會有野入左泥呀,阿榮!」

     我見阿榮無晒聲氣,掉轉頭望一望佢,原來佢坐系沙發度已經瞓著左,仲著住大周件電單車褸。我抽高我件衣領保下暖,再坐埋上張沙發邊個度。望住門口,個度門前前後後搖下搖下甘樣,都唔知對面窗個女人會唔會系門繨個度裝我地。想想下我又唔敢望甘實,我聽住外面的風聲。過左無幾耐,我就再無聽到個女人的叫喊聲了。我望一望個錶,原來已經四點幾啦,我發左個短訊比女朋友話今晚燒野食飲左酒,系大周度瞓。明天早上先反屋企。我再細心想下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之際,我心入面想著: 小姐,我地無得罪你,大周哥都系想幫下你者!你有怪莫怪,有甚麼要求就系夢到同我講啦。唔好瞓著先嚇我地呀!跟住合埋眼我就逼自己想著有一個好亮的月光,無幾耐我就瞓著左啦。

比利哥和傻仔文的霧夜交談

將個時間表轉反去幾個鐘頭之前,比利哥送阿兒反西貢之後再回來黃宜州,去到文物館個度好大霧所以留系傻仔文度瞓陣吹陣水。比利狂打我同燒焊榮個電話又無人接,以為我地瞓能左覺。大霧踩車入泥怕會跌落河,於是為著安全就留系傻仔文度瞓晚。(呢段野系比利哥系天光後入來找我個陣同我講反架,我本來都以為系甘,原來都發生左點事!比利先唔入泥找我地!)比利哥車完阿兒反西貢市,就去買左幾個杯麵反入泥比我地。因為預左發生甘大濟的事,大周又發緊燒,應該唔會再燒野食架啦。(但我同燒焊榮反正肚餓,所以燒狗埋佢壯壯膽先,諗住邊食邊等比利哥。狗知後尾會嚇能到七能蒙蒙反入屋咩。講真個時個人得百幾銀,見到有野食唔敢浪費架,諗住食飽佢,留反銀包的錢早上買野比家人食。)比利哥去到北譚涌停車場,近石士多和公廁個位置,即系巴士站上面無幾遠。個度夜晚無任何人,停車場個個位置無街燈可以照到。比利泊好車就系後面拿部單車出來想踩反入去,佢都發覺四圍好大霧,佢走個陣一按防盜個下架車發出……Doo一聲。但系幾秒之後,比利又聽到佢身後大約15米有把女人聲嘻左一聲,又咳左一聲。比利個心登時實一實,佢以為自己聽錯左,以為系回音。佢再按多一次防盜,又系Doo一聲,今次佢特登留心聽下系咪四周的回音來。兩秒之後系身後7米左右又有一個女人聲咳左一聲,今次比利哥聽得清楚好多。因為把聲越來越近,佢好清楚聽到佢按左防盜架車Doo一聲之後,又多一把女人聲咳甘樣發出泥。  呢一次比利除左聽到兩下防盜聲,仲聽到多一兩下呼氣的咳聲。比利個人涼一涼,加上四圍大霧,佢扮聽唔到仍然推住部單車向前行。但就唔敢坐上去踩,比利哥雖然半個鬼佬又四十幾歲人見過下世面,但都一時之間唔知點做。佢開始哼起歌來壯壯膽先,佢不知不覺哼左個首佢細個聽的<<陌上歸人>>出來,個首歌系1979年的金曲,個個年代無人唔識唱的。「斜陽伴晚煙 我像歸鳥倦 晚霞伴我過稻田 重回覓愛戀 愛情路比阡陌亂 情路太多彎轉……」

佢特登好留心聽住後面有無聲音發出泥。到佢行多兩部有街燈啦,去到公廁度就有幾支街燈。佢斷斷續續甘樣哼<<陌上歸人>>,但經過去到女廁門口準備上車踩個陣,佢就對腳軟一軟企唔到上車啦。佢聽到女廁入面有把女人聲又哼左兩句,個種聲好似系回音甘樣系廁所入面發出泥,哼個首都系<<陌上歸人>>呀。佢站系外面樓梯位都聽到,比利哥隻腳差一差屈左一屈,佢企系度轉一轉伸一伸隻腳,佢唔敢再出聲啦。因為廁所突然又有幾下沖水的聲音發出來,但個陣系深夜的郊野公園北譚涌公廁,點解會有個女人系入面同佢哼同一首歌!點解會有人系入面沖廁!呢幾點,比利哥見過世面,當然心知肚明啦。佢吸左啖氣,企直個人,拿包煙仔出泥,特登大大聲甘吸一口。跟住再點一支,再點多一支煙,總共三支煙仔。佢當香甘樣,行過隔離花叢個度插落泥,跟住拿部單車繼續向保安亭個方向行。比利走到離個公廁20米遠個陣,佢聽到公廁傳出細細聲有個女人的飲泣聲。比利話呢幾下飲泣聲,系直接送到佢心入要甘樣令佢好想回頭望下發聲的來源。但比利見過世面,食過四方飯,心知乜野事啦。比利去到更亭見到個保安,停低同佢狗up幾句,順便轉個身望反去公廁和停車場個方向。佢話見到好似有個黑影,企系我架車前面,良久不散。但系咪實體來,太遠佢望唔清楚呀……比利哥本身個人唔系特別大膽,但比較西化,系外國住左十幾年。所以對住叢林的環境,唔似一般香港人甘驚。我夠能膽講,有幾多個土生土長的香港人夠能膽一個人半夜入去黃宜州找朋友呀!你話我話啦,香港人最能怕黑架!因為生活系東方之珠太能耐呀。但呢個世界上,系咪你唔驚鬼,你就一定見唔到鬼先。等如你唔怕蛇,你就唔會見到撞到蛇一樣,蛇都好怕人但有時都會比你撞到應一應啦。

比利留系更亭煲左成口煙,就打個電話比我同阿榮,一連打左幾個都無人接。(梗系無人接啦,我地個電話留左系屋外面呀。)比利無再打電話,諗住入來睇下乜野環境先,佢見四圍無晒聲,就踩部車去士多橋頭個度準備過河啦。當時四圍都起緊霧,你一離開街燈位,根本乜都見唔到甘濟!佢慢慢開住車去到橋頭準備開過河個陣(橋頭橋尾系有街燈的) ,佢又聽到有個女人咳一聲系佢後面發出泥。個種聲系好近,好近,近到好似坐系佢單車尾甘樣發出泥……比利好想自己系疑神疑鬼聽錯左,但跟住個句話令佢無辦法騙自己系疑神疑鬼呀……佢一過左條橋就聽到架單車身後多左一個女人系度話:「我想執反幾本書呀,嗚……」比利一過左橋就系河邊小徑度跳左落車,去到呢個情形,唔理你大唔大膽,都會嚇破膽啦!比利哥佢唔小心隻腳差左落河邊D泥個度,成隻腳都系泥不特止,仲比一些尼龍繩縳住左對腳。比利見到尼龍繩就叫左一聲「Fuck……Dame it!」因為佢突然記得反起個卷尼龍繩,就系成哥描述話大周鬼上身個一刻拿左去橋頭幫個女鬼捆好個紅白藍袋個圈泥呀。大周連剪都無剪,所以搞到橋下面四圍系繩……比利唔理得甘多,只想盡快離開個度!佢執反起部單車就向前踩,佢轉身之前望反去個橋頭個度,都系有個黑影企系橋邊良久不散。比利一方面怕跌落河,因為好大霧;另一方面隻腳有少少痛,因為差錯兩次腳。佢去到文物館個陣見到傻仔文系外面煲茶飲,佢就停車話:「喂阿文!我整親隻腳有小小痛,我入去休息一陣先,幫手整啖水來飲下好無!」傻仔文望住比利哥話:「你做乜又學大周甘拖住個紅白藍袋車入泥呀。」比利哥嚇到呆一呆,佢話:「 乜能野紅白藍袋呀,你講乜野呀傻文?」傻仔文指一指後面,比利發覺自己部單車尾,比卷尾龍繩勾住晒,仲拖能住個紅白藍袋甘一路開住入泥。比利個老獅忽扮晒鎮定同傻仔文講話:「 屌,大早見能到個袋架啦!不過大霧睇唔到顏色之嘛,可能勾住左啦。阿文仔,我腳好痛呀,你甘大隻幫幫手拿個來睇下系乜野泥呀!」(比利哥同我講反個陣自己都一臉淆底之相,夠能膽死點七傻仔文去開袋)跟住傻仔文行過去……十米遠到,準備拿個紅白藍袋回來打開佢……)

待續

下集預告

個女學生頸上面有一條好紅的紫紅色血痕,塊面好蒼白,但畫上好濃的化妝。我同燒焊榮想想下,大家可能見到同一個「人」,女學生個妝應該唔系活人妝,應該個樣系死左之後比人慢慢化妝個種……比利哥話:「死人的化妝先會甘樣架!個把聲系好沙和無力氣的女人聲,佢系耳邊後小小話……『喂,先生……你望下我啦,先啦……嗚……你望下我啦求下你!』」
傻仔文準備行過去拿個紅白藍袋反泥打開佢,佢仲差四步就行到埋去個陣,傻仔文突然感覺到個心有一點沉重的壓力,向住佢整個人甘壓埋泥。傻仔文突然個腦入面閃出一個畫面,就系佢發夢見到大周拖住個尼龍袋入黃宜州,跟住有一把好尖的女人聲同佢講:「先生,有人幫我搬入去住,我住系個箱個度架,喂!我比人殺死透唔到氣呀,我想反屋企……我找人找唔到,你可唔可以幫我搬……有人話車埋我,我死左系架車度,有人話車我反屋企(跟住把聲越泥越沙和細聲)……車我反屋企我死左,我住系個箱入面,我找人找唔到……你話車我,我死左系架車入面!你幫我執反幾本書啦好心……」

傻仔文發覺比利哥單車尾拖住入泥呢個紅白藍袋的位置,正正就系上星期佢見到有個著住裙的女鬼企系度個棵大樹位泥。傻仔文仲記得當時個女鬼好似向住文物館方向行過去甘樣,但睇真D原來個女人只系有向前行的動作,但系完全系原地不動的。傻仔文突然好似聽到身後又有把女人聲細細聲同佢講,「先生,幫我執反幾本書啦!」呢一句!傻仔文向下望一望,觀察一下個袋,外面有小小凸起來,曲曲地甘樣。總之唔系好漲,好似系放左一些衫系入面,但又無摺好個種,又好似系有一疊書系入面甘樣。傻仔文企系個袋前面好似呆呆地甘樣想望穿個紅白藍袋,佢個心又浮現出個句說話,「先生,幫我執反幾本書啦。」比利哥當時好緊張甘想傻仔文快點打開個袋,但傻仔文就系個袋前面驗屍甘樣凝望住。比利哥噴啖煙仔,拿多支紅萬出泥大聲引何傻仔文,比利哥話:「 喂,文仔!拿拿聲打開佢過泥嘆支煙仔先啦,搞甘耐呀,睇下系乜野泥啦!」傻仔文掉轉個頭對比利哥笑一笑話:「我覺得應該系書泥呀。」比利哥一聽到傻仔文甘講,佢面色又沉左一沉。文仔講完就蹲下伸手抽一抽個紅白藍袋的耳仔將個袋成個抽起身來,個袋即時發出幾下好似係鐵枝、水喉通碰撞的聲音。但比較沉實,系實心個種碰撞聲,個種聲系好係你用幾個拳頭打落張枱個種骨頭的碰撞聲。反正就系有幾種金屬物質和硬物的交疊聲響。傻仔文單手谷小小力,個人打側小小就拿得起來啦,比利哥當時話估計個袋有二十多磅左右啦。比利哥又大聲同傻仔文講: 「唔好拿過泥呢度啦,個尼龍袋甘多沙泥,就系呢度打開佢得架啦。」傻仔文笑笑口一路拉個袋一路話: 「拉過泥呢度睇光猛好多呀。」傻仔文將個袋放到比利哥前面拿左比利支煙仔就點來吹幾口,佢跟手話:「 個紅白藍袋個耳仔捆住晒D尼龍繩,燒爛佢先打得開架。一系開左條拉鍊先啦屌你。」傻仔文又用個火機燒爛晒D尼龍繩,一手就想拉開個拉鍊,但個拉鍊好似卡住左甘樣。比利當時己經企左起身,佢想反起大早系橋的時候聽到單車後面有把女人聲系度咳同喊,仲同佢講想執反幾本書……比利四十歲人都未試過發生甘不可解釋的事情,比利一時之間覺得,好彩個拉鍊卡住。因為佢其實都唔想知道入面系乜野泥,總之就系覺得呢個袋同大家見到和聽到個女人聲,系好有關系。傻仔文仲搏能晒命系甘拉系甘拉,比利哥呢個時候按住阿文個頭話:「唔好夾硬拉爛佢啦,等等先啦!」跟住自己拿個電話出來打比我同燒焊榮,甘當然大家都知發生甚麼事,梗系無人聽電話啦。

 比利始終見過世面,佢轉一轉個心態系心入面想: 「嗱,我都系想幫你架咋。你叫我拉得入泥呢度,實有原因,再打唔開我就算架啦!」比利跟住拿左傻仔文口度個支煙仔,又拿埋自己食個支煙仔,再點多一支煙,拿住三支叫阿文插去大早個棵樹個度。傻仔文呢次好醒目甘望一望比利(佢都feel到唔對路),佢點點頭拿拿林插系泥上面仲拜兩拜。比利再同阿文講話:「阿文,等我開呀今次。」比利深深甘吸一口氣,一手就順利將個拉鍊拉開到底,再呼一口氣就用兩隻手將個袋拉開晒。跟住傻仔文同比利擘大個口,但叫唔出聲。因為人到左太驚嚇的時候,你連大叫一聲個下氣都會敞住系心口入面。比利和傻仔文兩個成塊面黑左一黑,張開個口望住大家系度系甘震……跟住半分鐘之後兩個一齊向後彈開左,一個瞓系地下,一個差左落泥地坐系度……比利大叫話:「文仔,你見到乜能野呀……」

阿文大約離開個紅白藍袋八尺左右成個坐左系河邊的泥上面,比利就系另一面的沙地跪左系到。一陣霧又飄下飄下甘令到視野好朦,兩個人個身仲不停甘樣震。傻仔文驚到只敢望住比利哥,一種冰凍的感覺令到佢兩個人根本連動一隻手指都唔夠膽,佢地再無勇氣去望多一眼個紅白藍袋,連袋的外面都唔敢望一眼。個尼龍袋因為無左個承托力,慢慢又沙沙聲甘跌反落個地度,比利眼尾射一射過去,佢以為自己個種極度心寒的感覺慢慢減退左。佢同傻仔文打一打個眼色,大家起反身靠埋系一齊,傻仔文個身仲系度震陣,講野口震震話:「比……利…… 哥……你……有無……有……無…..煙系身……呀。」 比利系燈光之下望到傻仔文塊面,系一點血色都無,口唇白到無紅色。比利見大家甘樣落去唔系路數,佢故作鎮定,齊齊同傻仔文點左支煙……但一吸第一口,嚥一聲就行左一個圈大叫,瘋狂甘樣叫出泥!原來比利大早太過驚,敝左系心口個種氣,呢一刻先爆發出泥。如果佢無左呢下大叫,佢事後就可能會有恐俱創傷架啦!比利哥食四方飯大,住過好多個國家,老婆又系外國人,根本上無乜野可以令到佢有今日甘樣的情形。但比著系我,我己經嚇到暈底左啦。比利事後講反,自己個樣都變埋,仲要透大氣。比利叫完幾下,跳左幾下,個人定反神來,佢再扯幾下煙,向住眼光吊能左的傻仔文話:「阿文,你見到乜野,睇下同我見到的系咪一樣,會唔會系大家幻覺……」傻仔文話:「比利哥……我好驚呀家下……大早你一打開個袋,入面好似有個女仔屈埋個身,用個頭向住我望上泥……佢對眼系碌大甘樣向上望住我呀……我嚇到即刻彈開呀……比利哥,你系咪見到甘樣呀,個女仔條頸仲有條紅繩捆住……我只系望到佢個樣和塊面就嚇到成個人黑左一黑彈後左啦。」比利拍住阿文膊頭話: 「個條應該唔系紅繩泥,個條系染滿血的線來呀……」比利再同阿文講話佢見到的系個女仔的側面,個女仔系背住比利哥屈埋甘樣蹲系個袋度。佢一開始打開個袋就見到好黑的一埋野……佢定一定睇就系個女人頭同頭髮……比利望到一眼之後都系黑一黑就成個暈左甘樣彈後……阿文口震震話:「……比利哥,甘我地系咪見到死屍呀……比利哥。」

 比利閤埋對眼話:「無可能架,大早個袋無可能有個人系入面,你自己都拿過上手啦。入面系有野,但個小小野點會系個人呀。」比利哥雖然唔想甘樣講,但佢都講左出口:「阿文仔,如果我地唔系眼花,我地見到的,應該系個味野呀!」突然間有個打鐘的聲音響起,令比利和阿文個身都彈左一下。到呢一個地步,佢兩個都無勇氣向個紅白藍袋的方向望過去。但一陣風慢慢吹過泥佢兩個身邊,再吹去個袋個度,令到個拉開左拉鍊的尼龍袋發出沙沙、唰唰的聲音。傻仔文話: 「比利哥,我夠鐘打電話報更呀……你陪我上去用個電話打得唔得。」比利哥深深吸多一口煙,掉轉頭就望去尼龍袋個袋口入面有甚麼……佢一望過去,自己都打左個突,入面根本一個人都無……比利無理傻仔文,有一種強烈的好奇心吸引住比利再次行埋去打反開個袋。比利突然又無左驚的感覺,變反平時擁有的冷靜和觀察力。因為比利系個袋口,隱隱約約見到一些令佢感興趣又好奇的東西……傻仔文見比利行過去,就跟住佢後面,但佢無行去個袋個度,佢一野飛奔上去打電話報更。比利越行越近,見到的系三本好舊好舊的圖書,個袋入面有一條繩包住的幾件衫,最令比利奇怪的……就系有幾支車房修車的架生,系小小燈光之下閃下閃下甘……佢再伸手打開個尼龍袋,比利見到幾本上面的第一本,原來唔系書泥,系一張唱片封套,好舊個種唱片封套……上面寫住<<歐瑞強,陌上歸人>>……比利和傻仔文打開左個紅白藍袋之後,袋入面閃出一個極之嚇人的情景……令佢地一世都留下一個心理陰影,無辦法磨滅。但最後陰差陽錯,比利哥發現左紅白藍尼龍袋入面,竟然裝住幾本書、一張歐瑞強唱片、一條繩包住幾件衫和幾件修車架生……其中最令比利哥奇怪的,就系當中一本非常舊,非常舊的書……上面發晒黃的內頁,當中最後一張紙,還可以隱隱約約見到一個公共圖書館的藍色章印在一張白卡紙上面。紙的背面還留著一些爛化掉的墨水印,仔細看的話,依稀看到上面印著一個年份,一個非常舊的年份……借書日期1980年1月xx日(日子呢部份己經無左) ……呢本書的封面令人一望就知它絕對有三十年的歷史,因為它在非常殘舊的封面上印上了70年代的尖沙嘴碼頭風景照……呢本書好明顯系屬於當年的公共圖書館的,呢本書的主人亦好明顯於當日借過書之後……30年來沒有歸還,比利和傻仔文無太仔細檢查袋入面的其它物品,就將個袋連入面的物件放左入去文物館。佢兩個人當時都有一個共識,就系當晚唔再提紅白藍袋的任何事情。個紅白藍袋無左依靠,就沙沙嘶嘶地倒左地上……比利同傻仔文當晚無再講過野,兩個人在大霧中食煙飲茶,到天差不多光的時候就系文物館的門外坐下坐下瞓著左……(當晚好奇怪,叫傻仔文打更個鬧鐘無再響過,搞到阿文第二日要同公司解話。又或者響左,但傻仔文同比利都太驚,仲活系之前的驚嚇當中,沒醒過來。)

同一時間的黃宜州入面,大周瞓得好甜,佢好似好耐無甘樣好好瞓過。佢事後同反我地講,佢當晚發左一個夢,夢入面比常之真實,真實到感受到皮膚和身體上的反應。佢夢到上星期系隧道口見到個個女仔,企系度一路望住佢,同佢重覆又重覆甘講左幾句話。大周問佢點解講野無聲架妹妹,個妹妹向大周揮手,示意佢走過去。行埋佢身邊個度,個女仔細細聲系大周耳邊講話:「叔叔……叔叔幫下我手,我比人搬左去住西貢一條村,你帶我去我無力無氣搬呀,我無車仔搬呀叔叔。我搬左個袋反屋企啦,你幫我掛上橫樑呀,我無氣架我唔夠力架,我連執反幾本書都唔夠力呀。嗚嗚……嗚嗚……叔叔幫下我,叔叔!」大周見個細路女喊,就話:「好啦好啦,你住系邊呀?」個女學生話:「我住系黃宜州呀。」大周行得好近,望到個女仔手上個本書……突然有反一點印象……個本書系某一個地方見過,系屬於好多好多年前的……某一個人架!

傻仔文和比利哥的霧夜交談

—完—

大周哥的車房

上幾個星期的一個下午,大周哥開住佢部20年的Honda電單車,去左新浦崗的一個零件中心買零件。買完之後就反去車房諗住自己整反部電單車,因為其中有件零件打左柴。大周反到去鑽石山車房就開始整部電單車,但一個整開私家車的老師父,都未必識得整電單車。因為兩者的構造、零件以至用来修車的架生都明顯地唔同,但大周諗住自己幾十年經驗,唔識都摸諗到識啦。其中有個極力子的部份好仔細,要好小心好小心甘樣一步步拆件落泥做。突然之間佢條頸有陣風吹一吹甘,好似比羽毛掃左幾下,非常之痕。跟住大周右手一酸,唔小心將本來頂住個彈弓的金屬零件頭,成個彈左上天花再唔知飛到去邊。,大周唉左一聲,心想含得能果汁象皮糖啦呢次,原來拆錯零件。大周四圍找,四圍找都找唔反個零件,跟住佢谷能氣打左個電話比肥仔(大周個老死,開貨Van的。),叫佢開部貨van過泥幫手拿部電單車去新浦崗個老友度整……肥仔就話反正呢期沙士無生意做緊,家下即刻系大角嘴飛過泥甘話。大周再打左個電話比我,問我可唔可以借個倉佢放些修車架生,和兩部電單車(大周有部超級怪獸電單車suzuki 1000cc和爬山電單車) 。大周準備將個車房由鑽石山搬入去西貢大沖口,因為方便自己反工和比較平租,加上呢個鋪頭個業主想話賣左間鋪。(租親這個舖的人都租唔長,個個都做到變能晒LoneHai Jackson。) 我聽到馬上答應大周哥,反正無生意個倉都吉左一半啦,我叫埋佢今晚一齊食飯,一陣順便開部車落去換換機油。大周反正要等肥仔同我過泥,就將部電單車推反出車房外面先,順手四處找下唔見左個零件頭,另外想找個盒仔裝住大早拆落泥的件。大周系一個不修邊幅的人來,佢除左放架生的工具車非常整齊之外,車房後面的一個兩百尺房仔,可以話系一個千年儲物室和瞓覺位泥。我每次去大周的車房整車,我一定唔會行入去後面個度換衫,入面甚麼都有,包括陳年蛇鼠貓幾本和香港97。(你識笑就知乜野泥啦!有一次我唔小心見到都嘩左幾聲,我話大周哥,呢本野無能丟佢,系經典中的經典呀!) 呢度大大話話有十幾手人用過,用得最耐唔系大周,但車房最能亂一能定系佢啦。大周整車個陣,叫我幫手找甚麼我就找甚麼,但去到間房我老西唔行入去找,因為仲大能濟過行入垃圾房呀。當日我去到個陣己經系黃昏入黑時份,其實大周個車房好細,入面只能放兩部車,又系山邊位置。一般生客系唔會走入去的(大周專做行家生意的)。我泊部二手錢七系門外之後就見到肥仔部貨Van成部倒後泊晒入去車房,大周部心愛老爺車擺左入貨Van度。個車房入面一地廢物甘樣,肥仔笑笑口印印腳坐系後面煲緊煙仔,睇緊本陣年經典香港97。(當年佢廿六歲,成270磅,六尺高,我地都叫佢做肥仔,個人好鐘意笑同派煙仔比人食。早兩年失戀,日日由將軍澳跑步反樂富現在得反180磅。) 我話:「肥仔搞乜能呀,成部電單車拿去賣呀,大周哥呢!」肥仔飲啖可樂話:「 賣能左我就仲得,我要幫大周哥搬部車去新浦崗整呀。大周自己搞整狗壞左,呵呵。佢系入面千年房執緊野拿去丟呀。」我行去房門後想睇下大周,但去到轉角位個陣我就停一停步,我見到幾只米奇小老鼠系房走出泥轉左去後門個度。但最令我吃驚的並唔系老鼠,係我在同一時間見到後門的位置,好似有個黑影好快甘系度門閃過左。我當時以為系貓呀甘,無太大為意。跟住大周就叫我啦: 「喂,泥左啦!你出外面坐陣先,叫肥仔幫你升起部車。我執緊垃圾去丟,等陣幫你換埋油。我地去新浦崗食飯,順手拿部電單車去整,今日部車比我搞狗壞左呀。」大周清空左一點雜物之後,入面的格局終於可以睇清楚啦。原來三邊都系燒焊做的鐵架泥,正前面都有一個燒上去的鐵架放到好高。入面底下有張碌架床原來好能大張,但之前比雜物檔住左4/5位!應該系D車房佬以前用泥瞓下覺,或者系度住埋,我系間房外面都比個陣臭味整到想嘔。我同大周講話: 「周哥,乜能野事甘能嗅架喂!無能執住啦,關門點大撮香入泥辟一辟陣味先啦。」大周答話:「 系呀,真系好難頂呀。因為之前有兩隻死老鼠系床下底夾死左,仲化能埋骨呀,我丟狗左出後山啦。」我好奇問問大周: 「原來呢度床都有張呀,好能耐無見過碌架床啦我。好鬼有親切感,我由細瞓到大架。」大周笑笑口話:「 系呀,幾十年前D車房仲系學師仔制度,好多時住得遠個D師兄弟系車房瞓埋架啦。當時仲要幫師父洗衫煮飯甘,但包食包住。師父惡能過西,打狗爆你都仲得呀,我地以前細個邊夠膽出聲呀!」我同大周講話:「呢D格局似集中營多D喎!」跟手我拉大周出去先,費事佢系度臭到病埋,我再出去拿幾注香同個鐵盒就點著佢放入去關門辟味。肥仔就叫話: 「大周哥,出泥整罐啤酒飲下先咋。」我地三個就系車房外面透透氣吹下水。大周講反想當年,有點意猶未盡,出到外面就繼續講話: 「當年好多師兄弟都轉晒行啦,家下整車都無得做甘濟。個個反原廠做,唔系我做左幾十年唔識轉行,我都轉左九年啦。家下轉都無人請啦。」我跟住話:「甘呢度咪好耐歷史,你系呢度學車出身架?」大周洗洗手,咬住支煙噴出泥話:「唔系呀,我都系搬泥呢度兩年之嘛,我正式泥講系15歲去左啟德機場修車部,個間野叫聯誼學師架。個時專整機場車架啦,我地成班師兄弟都系個度出泥架。」(聯誼系以前舊機場入面,包晒成個啟德的汽車維修來做,好能發達。英國人專門醒反自己友的,我系舊機場做過,我公司的車全部系個度整,所以我知道。)我好能興奮甘話:「 大周,我知邊間,個老細叫大班朱,發過朱頭瀝啦!不過個人好七仆街,專搵打工仔笨實,佢班伙記個個憎狗佢架啦。聽講好多人無做個時話喊打佢甘話。」大周講反起,個度火都仲系度,佢話:「系呀,個陣我做左幾年就同大班朱嘈交,同個噴油仔打鑊金金地。跟住就同入面一個朋友就出左泥,無再系入面做啦。個噴油仔跟住大班朱,成日作威作褔個隻……唉,轉下眼又過左幾廿年,有時做人唔到你唔化呀。」我望一望度房門開始有煙走出泥,我就開過去打開佢,一陣燒香味攻出泥。我同大周等佢散甘D先,跟住拿把牛角扇勁吹風入去,大周話:「 無執啦,鬼死甘多野,等我幫您架車換油先啦。呢度執天光都未執完啦,去食飽飯先講啦,我自己執得架啦。」

講完大周就出左去外面幫我架車換油,我企系房外面行左入去,望住正前面個鐵架。我比一樣野吸引住個目光,我見到一部好老爺的真空管膽機音響,個牌子系馬蘭士;旁邊仲有一個結他拿,側面貼住一個牌子Fender。我突然發現左兩個寶藏甘,我大叫話大周:「嘩,乜呢度有兩部甘能正的野呀,無能當垃圾掉左佢呀!」大周走反入泥系度笑話:「乜野泥架,等我睇下,哦……部馬蘭士我師父以前比我聽架,後尾壞左我無整就放系度。支結他系以前的師兄弟唔知邊個甘留系度,無人要就掉狗左佢啦,但部馬蘭士機唔好掉呀。」我拍一拍大周話:「我幫你整反部機比你反黃宜州聽,你幫我手搬落泥先。」跟住我企上張床個度,就伸高對手搬落泥,一搬發覺上面有一疊唔知乜野跌左落地。大周執起佢地,原來系幾張唱片泥,我將部機放系車房外面,大周系房個度就拿住幾張唱片話:「 正呀,系我個年代架,有兩張系我買架以前。」我見佢拿住幾張唱片好似好開心甘樣,跟住佢又出反去整車啦幫我。我好似尋寶甘行反入去間房,想打開支結他泥睇下乜野料(我本身玩左十幾年結他) 。但我一拿支結他落泥之後,我發覺入面仲有個紅白藍尼龍袋,下面夾住幾本書。我以為系結他書,又拿埋落泥,放左系幾張唱片上面。我再望一望個紅白藍袋心諗可能系好野唔定……我伸手想拿埋個尼龍袋落泥個陣,大周系外面大叫「呀!肥仔拿幾張膠布泥……」

我聽到大周甘叫法,拿拿聲標出去睇下乜野事先。我見到大周整親隻手掌個位,系度流緊血。我拿拿林整幾張紙巾比佢按住佢先,成包紙巾都比血染到紅晒,大周話: 「幾年未試過甘唔小心,切膠邊比塊刀片介到個掌心。」我望一望又唔系太深,介開小小皮肉者,應該止左血就無事,我都安心D。肥仔去左架貨Van度拿左成塊脫苦海甘大塊的膠布過泥,大周就成張貼上去。我同佢地話:「整到手唔好再整野啦,一陣整到細菌感染大濟呀。家下好人好者入醫院,反屋企分分鐘要隔離自己呀。走啦,洗手過黃大仙食飯啦。」大周再叫肥仔幫我搬部馬蘭士膽機上貨車,一陣車我反西貢甘話。我行反入間房,肥仔問我邊部系,我指一指部機,肥仔炸炸聲就搬左出去。我眼定定甘樣望住個Fender結他盒,忍唔住行過去打開佢,如果系支美國做的好野泥,就發達啦!有錢都難求呀!點知我打開之後好失望,入面乜都無,系吉盒一個。但盒入面的底部,放左幾張買唱片的單,個間鋪頭仲寫住地址系廟街xx號xx唱片鋪。真實個名我唔記得啦已經,但個間鋪頭我細個都有走去買唱碟!我抬一抬個頭望反住個紅白藍袋,心想會唔會系陳年高級音響線泥呢之際,肥仔就已經行左入泥叫我:「快D走啦,大周哥話去食飯啦。」
我順手行過去後門關埋個度門先,就系我一關對門個一剎那,我又好似見到個黑影系門外面腳下個個位閃過。我屌左一聲,甘能多老鼠,就拿拿林走。我行到出車房門口個陣,我再同大周補多句: 「大周哥,支結他盒入面無野架原來。D唱片無能當垃圾丟左佢呀,分分鐘都賣到錢架,拿來自己聽都好呀!」(我當時無想到幾張唱片同幾本書,會對件事有甘大關系,到我知道個陣,我都打能左個突。)

——大周的車房 —–完

黃宜州的早晨對話

我當晚系黃宜州燒燒下野食,見到大周哥好似鬼上身之後。又比燒焊榮個粉皮嚇一嚇,話見到對面有個得反半個身的女人系窗口度眼望望甘同我地講野,又有人久不久敲門,嚇到我差不多到四點幾我先瞓得著。我當晚瞓個陣仲記住我同阿榮幫女鬼解謎個幾句話,「我要落車呀,救命呀,我要落車呀。我要反屋企啦。」我逼自己想著有一個好亮的月光去靜心,但心入面又同自己講話,「妳有乜野系夢到同我講啦,唔好訓著先嚇我地呀。」當晚我發左一個夢,我見到系一個公園個度,有一個女仔系度行緊,個女仔背住我系甘行。但個畫面系得一種顏色,淡淡的茶色。好似60年代的黑白相,但舊式充晒店用藥水幫張相補色甘樣。即系個畫面你見D人系無顏色,但鮮色的位置例如系紅色裙和嘴唇個部份,顏色系特別誇張。無錯啦!就系好似油麻地一帶舊色晒相鋪放系門口個種相一模一樣!我個視線好似大約離開20米甘上下,跟住個女仔一路行,一路行。我系夢入面系無晒意識,只能好似比人繫住你強逼你睇甘樣。大約過左1分鐘,個女仔就一路向下面行,而我個畫面無晒其它的影像,只系見到個得反個女仔一路向下系甘行。我感覺佢好似不停行緊去一個深淵一樣……我個心跟住沉左落去。跟住我自己停左系度,但個女仔就越行越落,我個視線角度好似變左由一樓平台望反落下面甘樣。我之前系平排跟住佢架,我系呢個角度見到個女仔手上揸住幾本書。但太遠睇唔清楚,個女仔突然好似比野撞左一下甘,個人側一側,D書又跌晒落地。個畫面的顏色又幾左一時灰色,一時黃色甘樣閃下閃下,令我睇得好唔舒服。個女仔前面又突然多左一度米色的光,企左系佢面前!個度光好似幫個女仔執反D書,跟住個幾分鐘,個女仔好似同緊個米色光的物體交談緊,個女仔的姿態還會向左向右擺一擺。跟住個度米色光向個女仔身後走左過去……個夢入面全身茶色的女仔突然又掉轉個頭望住個度米色光,令我系個夢入面都感受到個種驚嚇和淒厲!因為我終於見到個女仔個樣,佢並唔系望住個道行左去佢身後的一團米色光。

 個女仔系掉轉身抬高個頭塊面向住我……佢塊面系全部黑色,一點其它的顏色都無,無眼﹑無耳﹑無口﹑無鼻……系一塊全黑色的面,但個身系茶色架……我系夢入面都感受到我自己成身硬左,個女仔塊黑色的面對住我。慢慢甘化到個畫面變左全部都系黑色,連一點點茶色,米色都無埋。好似我無啦啦變左張開對眼,但甚麼都睇唔到,全部四周都系黑色一樣。我好驚,左搖右搖個頭想令自己睇反野。我唔知過左幾耐,我開始見反有顏色,個畫面系黑白加一點淡黃色。我前面又慢慢出現反個女仔系度行,佢身邊多左一度米色光系個女仔身邊一齊並排甘樣行,我又被逼跟住佢後面睇。但今次跟得好近,大約8米左右,我記得個女仔的頭髮唔系好長,大約到肩甘上下。個女仔著住—條裙,但好似唔系校服裙泥,但我又講唔出系邊種裙。總之家下系街系唔會見到架啦,女仔個手上今次又拿住一樣東西,都系一本書。因為我企系個女仔的背後,有時佢對手會左擺右擺甘樣,我系個陣見到佢手上拿住一本幾厚的書!突然間個畫面又出現反個公園,有一點樹,有條小徑的公園。跟住個畫面又變左黑色……跟住隔左一陣再出現的一個畫面,令我好能震驚,好能驚!驚到我聽到自己和感受到自已個心系度跳動。跟住出現個畫面無再系單色調,個畫面系一種淡淡彩色的畫面。之前個畫面系我聽唔到聲音的,但今次系有聲,有一點點顏色比我睇到。我見到前面又系有個女仔系度行,今次佢系彩色架,起碼我分到佢著甚麼顏色的衣服。但系我只見到佢半身,系為下半身系一種好淡化fade out個種感覺……個女仔企直系度,又無行度,塊面好似系度望住一個方向。但背住我,我見唔到佢個樣……我對眼大約距離她25米之外望住佢,個女仔好似見唔到我一樣,從來都無望過泥我呢面……跟住我慢慢行埋去,一步一步甘樣行埋去。我聽到自己的腳步聲,我聽到個女仔對腳擺動,踩落地細細步踢下踢下發出的「答答」聲。到我差唔多行到埋去個陣……個女仔掉轉個面望住我……個一刻……個一刻我只能夠乸住個心,抽住塊面的肌肉,忍住唔叫……因為我見反好似系中僑百貨公司一樣……眼耳口鼻都無晒表情、化好濃妝,大口榮系小巴上面見到個個女鬼。佢望住我,我見到佢眼神好似厲鬼甘望住我講野,但我聽唔到佢講乜野……因為佢望住我個一剎那,成個畫面變左系暗紅色……個女仔塗住好紅的口唇一路對住我講無聲的話,一路個畫面就化左做暗紅色……到最後又變反黑色!到我有反知覺個陣時,己經系天光啦,我醒反個陣我發覺原來我自己一個人瞓系黃宜州大周間屋個沙發個度。全間屋得反我一個人,我坐起身四圍望,對門打開左。但屋的正中間,多左一樣東西令我好奇怪好奇怪的東西,一個紅白藍尼龍袋……我起身之後個頭好痛,個身有點濕濕的,可能大早發夢太驚標冷汗。我坐起身回一回魂先,煲左非煙仔。我呆望左個尼龍袋一陣間,我好似系邊度見過呢個袋呢……我一時之間又講唔到出泥。但尼龍袋的出現,加上間屋空無一人,令間屋的氣溫,好似降低左幾度甘樣。突然我聽到間屋外面不遠處有把聲系度大大聲屌: 「唔能系呀阿比利,琴晚唔能系甘架!屌,真系唔系呢!」我認得系阿榮把聲,我著反對鞋就行出去,我經過個尼龍袋個陣我吸兩野,發覺佢系打開左小小拉鍊架。

我行到出去見到比利哥,大周哥和燒焊榮幾條友系對面間屋的窗口度系甘望入去,幾條友笑笑口鬼能鼠鼠甘樣。比利哥話: 「屌……你條友仔,見能到個日歷明星相又話系鬼頭,你自己睇真D先講野啦。」呢間屋就系我昨晚同燒焊榮見到入面有個半身女人系甘望住我地個度。燒焊榮見我行到過泥拿拿聲拉住我去到個窗前面跟手推開比利哥向住我話: 「你起身就啱啦,隔晚你都見到啦。大家都聽到架,有個女人系度向住我地講野,入面有個女人得半個身架咋!嚇到我腳都軟啦,阿周哥又無啦啦自己會起身跳舞。」(條友又開始亂講野)阿大周聽到就笑一笑話:「 跳乜野舞呀,我唔識跳舞喎……」我費事燒焊榮亂甘講野就答嘴說:「 咪嘈啦,等我睇下先啦。啱啱起身都唔知你地講乜春!」我望一望入去,個間屋的窗入面應該系間好細房左右到啦。泥架,有個鐵枝架系個窗前面,但入面的玻璃就爛左。大周間屋前面的射燈可以照到小小光過去。我由個窗外望入去,正面就見到有個大木櫃,離開個窗一米半上面掛左一個舊色的大日曆。以前米鋪雜貨鋪掛出泥的,鬼死甘大個明星相個種!後面通常系東京鐵塔之類!我再記反起,我同燒焊榮昨晚真系可能見到呢個日曆頭像,當能左佢系鬼甘樣妝出泥望住我地。我想想下如果夜晚見到又加上燈光的話又真系幾能似鬼樣。問題系昨晚我地唔只系見到呢個女人,燒焊榮更聽到有個女人講個一句話:「 我要落車呀,救命呀,我要落車呀。」而我又聽到有人半夜拍門、更加上發左個怪夢,大周又無啦啦起身做一連串的動作,甘系咪真系我同阿榮眼花疑神疑鬼甘簡單呢。當時我仲無任何的頭緒知道發生甚麼事,但呢一刻我覺得絕對唔系我多疑神疑鬼先啦。我想緊野的時候,比利哥望住個窗話: 「呢間屋成廿幾年無人住過啦。」我話:「你點知呀,你識個屋主呀!」比利屌一聲:「 成個日曆甘大個你自己唔睇下,上面張紙系1980年1月架嘛。」我再睇真點,真系張紙寫住1980年1月……我話: 「反入屋先啦,好大風呀。」跟住我地四個人就反入屋,大米個衰仔食埋我地食淨的骨頭,比大周打左幾野!我心入面想著,個兩句說話:「我要落車呀,救命呀,我要反屋企呀……」行入去之前,比利同我打左個眼色,指一指屋入面大廳那個紅白藍袋。佢指個陣眉頭緊緊甘樣鎖住,好沉重。(我當時根本唔知佢發生過一件甘驚嚇的事。)

燒焊榮入到屋話入面的氣溫仲寒過出面,因為樓底好高,又系瓦頂!大周想煲水整茶飲,我話無石油氣架啦,我地昨晚都系燒炭架咋。甘大周就整煲水拿去外面,生個火煲茶。佢順手又帶大米去痾屎。燒焊榮伸手去我袋拿包煙,跟住就:「話啦,老老實實呀,呢度猛能過西!我一陣要走呀,琴晚嚇到膽汁都乾呀。甘大個仔無見過女鬼,無見過有鬼同我講野呀。我昨晚明明見反我系小巴個度見過的中僑百貨公仔人呀,個女鬼系比人殺死架,唔系一般遊魂野鬼泥呀。一陣搵替身點能樣算呀,我同你明明聽到佢講話:『救命呀,我要落車呀,我要反屋企。』甘樣,佢把聲仲系好似隔住層野講出泥架。我識燒焊我唔識捉鬼架,反出去找拜神婆把啦。比利你條友仔昨晚無入泥你梗系唔知幾驚啦,成晚外面有人喊呀!」比利碌大對眼話:「我唔知眼花定系乜野事,我過橋有把聲同我講野。跟住我跌左落泥個度,勾住個袋去左文物館都唔知。我同傻仔文好似見到個袋入面有個女人閃一閃個畫面,坐系個袋入面!( 唔知就睇反比利哥和傻仔文的霧夜對話一段) 嚇到我同傻仔文面都青能埋!甘環境仲入泥呀一個人,你估我真系怕太霧呀。你都on 99嫁!」燒焊榮蹲系度問:「 甘猛……乜野袋呀,成個人都裝得入去?」我指一指燒焊榮身後面個度話:「比利哥應該話系呢個袋,紅白藍呢個呀。」阿榮成個彈起身去反個沙發度,嘩一聲:「你拿埋個袋反入屋做乜能呀,比利哥!傻架你!」比利好沉重甘樣講左一句:「個尼龍袋入面有野架,我想問下大周哥呢D野的來歷。無理由所有事都系呢個袋個度走出泥架,用下腦啦阿榮。」

我噴啾煙仔望一望門口睇下見唔見大周反泥,我再講話: 「呢個袋系咪成哥話大周用電單車捆住反泥個一個,阿兒又系村頭間屋個沙發底個度見到的紅白藍呢。」比利定一定甘望住我話:  「仲駛問架,實系呢個啦。」阿榮又問話:「點解會去左條橋個度比你執到架。」大周企系門口(應該聽到我地講緊個袋),大米就走反入屋。大周哥行埋去個袋個度打開佢話: 「應該系阿兒丟左佢出去條橋下個度架,佢日日話我撞鬼,話個袋系個鬼……叫我帶反泥甘話。」
大周哥呢一刻,講反人地話佢撞鬼,無晒笑容、無晒火。唔通佢都認為自己……奶能左野!定還是系昨晚發燒未好呢!
想到呢度,我地四個人都沉默無言,拿往包煙仔,一人一口大啖吸!當時間屋的氣氛加溫度急劇下降。幾個大男人,一時唔知點算好!

突然間電話響起來,系阿兒打來比大周問佢有無事。阿兒話佢反左工啦,叫大周一陣落場一定要同埋我地出去找佢甘話,一定要呀。大周就話一陣下午出西貢飲茶,佢請我地飲。我行埋去個袋個度,個袋的四周好多泥,應該系比利昨晚弄的。我拿出來的第一件物件……系一包用繩捆住的布,又可能系衫。跟住我拿上手的第二件物件令我好驚奇,系個日我系大周車房拿落泥個張唱片,歐瑞強的<<陌上歸人>>大碟。我嘩能左一聲:「大周,大周!呢張咪系我個日叫你唔能好丟七左佢個幾張唱片泥!大周,點解阿兒會話系個女仔系隧道叫你拿反泥架。」 (我個心完全唔知發生甚麼事,但我拿上手的唱片,帶比我一陣寒意。我不期然想到,昨晚的一個夢,個女學生塊面系黑色無眼耳口鼻。)系我叫大周的同一時間,大周聽完個電話,成個暈左系張床個度,大周一句都答過我……比利哥即時大叫話:「打999報警先!大周面都青埋,可能大早系外面系甘吹風呀!打電話啦阿榮,咪能六七甘企系度啦!」我放低張唱片,拿拿林四圍找反個電話先。個燒焊榮話唔駛打啦:「出面有幾個差人呀……」我望一望外面,有幾個穿山甲向住我地間屋行緊過泥……

燒焊榮講左話有幾個差佬(穿山甲)行緊過泥之後就細細聲講話:「我麻能煩啦,無帶身份證呀。琴晚話落一落泥聽段野,狗知會去左呢度咩,我行去廚房個頭避一避先。唔系一陣當我I I(非法入境者) 就六七啦。」跟住,阿榮鼠一聲閃左過去後欄廚房位出面。隔多陣幾個差佬就行到過泥門口啦。 行頭第一個黑黑瘦瘦的穿山甲就問我地系咪呢度住架,有無屋主係呢度。大米見有生保人即刻跑去門口度系甘汪汪汪,我拿拿林鎖住佢入反間房度先,費事比差人小。比利同個差人講話: 「阿蛇你泥得啱啦,屋主係呢度呀。幫手叫十字車啦,個屋主作晚發燒家下暈左,應該要入醫院架啦。  」跟住兩個差人行晒入屋,一個企係門口把風甘樣。  個又瘦又黑的差人行埋去睇下大周,摸左佢隻手脈門幾野同條頸跟住問比利:「佢暈左幾耐呀。有無佢身份證系度。」比利話:「大周剛剛放完狗反泥就暈左啦,三四分鐘到啦。」然後比利系大周個包包個度找到銀包,將個身份證比阿蛇睇。  另一個系屋入面比較高的差人就叫埋我同比利拿個身份證出泥!  跟住我同比利又比埋身份證佢地call 上台,企系屋外面個差人就系空地同其它屋個度四圍睇下,又睇下大周部電單車。  個黑瘦差人Call上台話有個屋主暈左甘……點樣點樣要叫架白車去橋個度派人行入泥。但呢個時候大周慢慢郁動下個人,開始有反點意識。跟住眼望望甘樣自己又坐反起身,但個塊面好蒼白。比利哥拿拿林用張被包住大周全身,然後話:「 喂大周,你頭先暈左呀,成個瞓系張床到呀!依家叫白車送你去醫院先。」大周開始清醒反小小話: 「 唉,無事無事,唔駛叫白車甘大件事!」個瘦黑差人企反系度然後話: 「你頭先暈左,你知唔知自己叫乜名?做乜野會系呢度?我幫你叫左白車架啦。」 個黑差人拿住大周個身份證問多一次話:「 你叫乜野名呀!」大周望住佢,面青青陰陰笑又望下個地下,跟住又抬起個頭又望住個差人話……(大周呢個答案,令我同比利丁時呆能左甘濟,唔知點反應好。)大周翹起嘴角細細聲話:「 我比人搬泥呢度架,嘻嘻,我比人搬入泥架。」

      黑差人聽到大周甘樣講即時行後左兩步指住我話:「你企反系原位唔好郁!」(佢對眼又望一望大廳個紅白藍尼龍袋)另外一個高的差人就即刻行過去門口叫系外面眼望望的差人行過泥,比左我同比利的身份證佢又講左幾句。 個瘦黑差人再大聲一點又指住比利哥話: 「邊個系屋主呀,你又話佢系屋主。」跟住就再問大周: 「你講清楚你叫乜野名,你係唔係呢間屋的屋主!點解你會係呢度架,你講乜野搬你入泥,你講清楚先!你頭先暈左,你冷靜D清醒D慢慢講。」我同比利哥都嚇到傻七左,大周話佢比人搬入泥,呢度得我同佢,水洗都唔能清呀呢濟!  大周只係度透氣、吸氣,面青青無表情甘樣。 我見勢色唔對就話:「阿蛇唔駛甘緊張,佢發左成晚燒又暈左,自己都唔知自己講乜野者!我地好朋友泥架,昨晚系度燒野食,你見門口就知啦。」  個高佬差人指住我同比利叫我地企過去大廳後面度牆個度,唔好阻住阿蛇講野。  個高佬又拿支警棍挑下個紅白藍袋睇下入面系乜野泥。跟住個瘦黑阿蛇背住我地同大周講野,我唔系太聽到。  去到呢個位,我唔系太擔心大周亂甘講,因為事後實證實到發生甚麼事的。呢頭好多人都識我地,知大家係朋友泥,問反阿兒就清楚啦!我擔心燒焊榮個粉皮,驚能死無帶身份證反差館罰錢。(個時大家真系好窮,一罰五百銀唔系講玩!)家下系後巷鼠能埋,一陣比差人見能到會好麻煩下,真系水洗都唔清。希望佢比人捉到個陣醒目話自己系後山痾緊屎啦!  突然間,大周講野又變反大聲話: 「無事,無事,感冒發燒!唔駛去差館架,全部朋友係度,一陣出城睇下醫生打口針無事架。租單我無喎,D同村只弟幫我手搵架,邊有租單呀!」大周又起反身,指住外面話:「無事架,唔要白車呀,有我都唔會上架啦。外面煲水燒到黑晒,我去拿開煲水先。」個瘦黑差人跟埋出去,跟住個高佬差人見佢甘樣講完,對個現場氣氛又鬆反好多。比利行過去打圓場話:「阿Sir,佢發左成晚燒,一暈起身見到差人都唔知乜事,實會語無倫次啦。我地家下帶佢去睇醫生得架啦!」個高佬話:「 上唔上救護車我地有分數架啦,你地企系度等下先。知唔知佢搬左入泥幾耐呀?點解以前無見過佢系度住?」我話:「佢搬左入泥大半年架啦,平時早出晚歸做車房,你點會見到呀。」跟住我見個瘦差人又Call下部機,跟住行入泥叫高佬比反身份證我地。跟住個黑瘦差人就話:「依家個事主話清醒反啦,堅持唔需要白車,我希望你地依家同佢出去睇醫生。我會陪同你地一齊去到橋頭,有無問題先。」我同比利話:「最好系甘安排啦!」我地即刻扶住大周反入屋,拿齊衫呀、包呀、褸呀甘樣。我走個陣特登唔關後巷廚房度門,費事一陣燒焊榮反入唔到入泥拿野。過多一陣我就帶呀大周一齊出去橋頭士多度開反部車去睇醫生。  我出門口個陣望住個紅白藍袋入面,見到多一本書,好舊的一本書,個封面系一個70年代的尖沙咀碼頭……我地慢慢扶住大周由小徑行出去,幾個差人一路都跟住我地。我去到村口個陣望反轉頭,見唔到燒焊榮走反出泥。  但個時無計,為有等陣班差佬走左先打電話比佢。去到文物館個陣,傻仔文望一望住我地幾個有差人跟住,無出聲叫我地,自己行反入去。

 出到去橋頭個度,我跑出去拿車,叫佢地系度等。幾個差人上左部泥接佢地走的警車,但無開走。無幾耐我部車去到更亭,叫保安放一放我入泥車人去睇醫生。接左比利大周之後,我打左個電話比燒焊榮,佢系電話度話: 「我閃能左系屋後面條小巷呀好彩,唔能系無身份證,反差館罰錢死能硬呀!我聽到大周頭先好能邪門,話比人搬佢入泥黃宜州。嘩,甘七樣講野,真系無身份證含得能呀!」我同阿榮講話:「唔好講甘多住先,將個紅白藍袋所有野放反入去,拿埋出去西貢市。去到村口第一間爛左門的屋仔個度,你行入去睇下個沙發底。阿兒講話有度煙升上泥個度,睇下究竟有無多一個紅白藍袋,記住望清楚呀!我地家下趕住帶大周去睇醫生,佢面青青甘,好似又發反燒呀。唔等得你甘耐。」(行出泥要半個鐘架) 燒焊榮把聲都變埋尖晒甘挑左一聲講: 「我自己拿個袋出泥呀,仲要去村頭間屋度檢查下,你無能野呀嘛!」比利聽到唔耐煩,拿能左我部電話屌七左燒焊榮幾野。跟住收左線,叫我快點開車啦,仲講甘多。我地三個人就走左去西貢睇醫生,留反燒焊榮一個同個紅白藍袋系條村入面。我開車個陣想一想,呢件事同個屋主有無關系呢,點解大周會突然間甘樣講野,有乜野原因呢!

黃宜州的清晨對話   ——完——

燒焊榮與紅白藍袋

燒焊榮細細個十四歲就出泥社會做野,本身讀書唔多,個人又鐘意賭下馬仔波仔甘。本身已經好信邪,又唔多系個科學化的人,成世人好正路無話見過甚麼不可思儀的事情。佢之前成晚跟狗住我地幾個,親眼見到發生系大周身上的怪事,又系小巴和對面屋見到有個化濃妝的女仔向住佢講野。燒焊榮去到呢個位已經可以話系佢個人心理上的極限啦。家下仲要佢一個人將個紅白藍袋及入面的物件拿反出去西貢,又要去村頭間屋個度睇清楚,阿榮想起都全身打冷震。到佢系廚房門行反入大周間屋個陣,已經感到陣陣寒意,佢不期然記反起昨晚……聽到一把女人聲,向住佢講話「我要落車呀,我要反屋企呀,救命呀。」甘樣……燒焊榮系廚房行反出泥,見到度大門關左,間屋變得好暗。因為大周將全部窗門都用布封住左,費事比非法入境者見到屋入面的財物,入泥偷野。呢種舊色瓦頂屋樓底又高又大,只系靠隔離廚房後門的小小光線反射去客廳。令到間屋好陰沉,但大早比利哥系電話度屌七左佢幾野,佢又興興地唔能順氣。阿榮講左幾句粗口壯下膽就一野轉身行入大廳……佢想開反度大門等間屋多反小小光,佢推兩野發覺開唔到。因為大早鎖左,佢唔知我只系留反廚房後欄個度門仔比佢走鬼。

阿榮見到個紅白藍袋陰陰沉沉甘,就四圍睇下有無煙仔食。佢發現大周牀尾有包煙仔,拿上手得反一口,就笑左一笑話: 「唉,獨頭喎,關人能,食狗埋佢先咋!」當佢準備點著口煙個際,好衰唔衰咬唔實跌左非煙落床底。佢坐系張牀個度,就彎下腰伏低身去執。佢一望下面就見到非煙仔系床腳,佢伸手執左支煙,個腦一片空白,成身系甘打震,連牙都震到出緊聲。因為佢見到有一樣野系唔應該系呢間屋出現的……但又出現左系佢面前,阿榮當時彎低身,視線向住床腳。除左非煙仔之外,佢更見到不遠處暗暗的沙發邊地下……多左一對女人腳,個女人著住一對黑色皮鞋鞋……系那個陰暗個角落度企系度。阿榮只系眼尾望到腳的下半部,因為佢正在彎低身,只系見到地下。燒焊榮個人震到依起個嘴,擘大個口,只系聽到自己的呼氣聲和心跳。佢唔敢起反身,只敢保持住自己塊面向下,右手揸住非煙仔,左手系火機。

阿榮成兩分鐘都唔敢向住女人腳個方向抬起頭望過去,佢知道自己接受唔到系甘近距離見到「她」,個種皮膚好似冰一樣的受驚感覺。後尾阿榮同我地講反個陣全身都系仲嚇到凍架,燒焊榮系甘樣係心入面同自己講: 眼花,眼花,一定能系眼花!可能系阿兒對鞋放系個度,間屋黑沉沉我又唔夠瞓,眼尾唔清楚睇能七錯架者!(但阿榮其實好清楚,我地瞓左成晚,沙發個地下根本係一對女人鞋都無。加上佢個感覺係好似見到對70年代舊色百貨公司賣個種圓頭有孔的漆皮學生鞋。這個年代2003年,根本無人會著呢種過時鞋款啦!) 阿榮合一合雙眼,將支煙放入口度,瞇起個嘴咬住又點著佢,更加大聲嗌左一聲壯下個膽。佢相信再開反眼睇真D……應該就甚麼都無架啦……但當彎低身的阿榮一打開對眼,對鞋真系己經唔再系沙發個度,但系就搬左去佢面前四尺甘近!阿榮感受到佢伏低的頭頂上,有一陣非常凍的氣沉緊落地下,輕輕壓住佢個頭。阿榮……失晒控甘樣大叫亂叫:「嘩……呀!」呀左幾聲之後成個人即刻彎低身閃左去側邊彈開,唔好彩成個額頭撞左去張摺枱個度,再暈一暈跌落地下。阿榮甘樣撞一撞,個人又好似清醒反D無甘驚。因為佢瞓系地下面向住個天花,個種額頭痛的感覺令佢無甘驚。佢對眼掃一掃成個大廳,隻手按住撞到個位……佢唉左一聲:「呢次含能晒啦,流蚊飯……仆街啦。」佢唔再理甚麼鬼鬼怪怪,好擔心自己個傷勢,系個幾秒當中佢即刻想到要止血。(阿榮做地盤上過堂都有一點急救常識) 佢暈下暈下隨手拿起沙發幾塊布就用力壓住個傷口……阿榮一邊按一邊望下仲見唔見個對腳……阿榮唉左兩聲: 「好彩無左,好彩眼花。唉,撞親小事,見到『 佢』就大濟呀……」突然間屋好大聲「碰」左一聲,應該系廚房個度後門仔都比風吹埋左。成間屋又比之前更加陰沉,更加昏暗。只得門繨透射出泥的一點點光線……

阿榮呢個時候只想執反地下點著的煙仔和火機,煲多幾啖先。(如果你系煲煙有癮的人,你就知點解架啦。) 阿榮望住前面地下個紅白藍袋,倒左地上的書、唱片、摺枱等。阿榮只想著一件事,就系個額頭止能左血先。佢拿手上個塊大布落泥睇下個額頭有無再流血,睇下塊布浸住的血水多唔多先……阿榮一望塊布就即刻心入面講左一句:好邪呀!跟住佢又開始系度系甘震。阿榮發覺佢手上拿住的系一包用繩捆住的布,又可能系衫!  阿榮記得佢手上用來止緊血的布,就系我大早系紅白藍尼龍袋拿出來的第一樣物件,幾件用繩捆住的衣服。系燒焊榮由心個度震緊出泥的同一時間……門外面有幾下碰碰聲,又開始有人拍門……但系燒焊榮腳仔都己經比件染左血的衫嚇到軟晒,令到本身都好怕鬼的佢,坐在系個廳個度唔知點算好。

門口突然有人推度門碰碰聲,將驚嚇過度又撞穿個頭的阿榮搞到無晒方向。阿榮將塊止血布丟左落地,六神無主。呢一刻陪伴住佢的,就系得反半非吸左一半的萬寶路。阿榮深深扯一口勁架,扯到系甘咳系甘咳……唔知點解,阿榮好似嚇能到傻左甘。佢咳到笑,系甘狂笑……佢想起一首舊的徐小鳳改編歌,不停唱住歌詞開頭個兩句-「漫漫前路有包萬寶路……一包兩份煲。」阿榮笑左幾分鐘流晒眼水,但一陣之後阿榮感到好凍好冷有陣風壓埋塊面度。佢突然又好似受到個女仔的影響,心入面湧現出一度極之傷感的情緒,令阿榮將心底入面壓積左好耐的負面感覺。生活、工作、家庭和前境等等無助的情感,一下子湧晒出泥。阿榮系短短時間由好驚到好痛,再由六神無主到狂笑大笑……直到呢一刻的悲慘傷感令佢狂喊……大喊……阿榮在黃宜州單獨一個人,一間屋,面對住一個紅白藍尼龍袋,加一個淒厲的女鬼陰影下,阿榮的情緒嚴重失控。  阿榮放聲大哭,不停流出的眼淚將半支煙仔都整熄埋。但佢系呢個moment個度,又突然無左驚、無左痛、無左方向,阿榮只想反屋企,見反佢個仔同埋老婆。呢兩個世界上阿榮覺得最重要的人。  燒焊榮事後同我地講反,佢好肯定當日佢獨自系大周間屋入面,係受到外來的影響力搞到自己失控,嚴重迷失方向……個種不能形容的內心悲痛和恐俱,阿榮一世都唔會忘記。如果呢種感覺,係個女仔要佢感受一下……阿榮話個種系一個極之可怕的經歷泥!外面對門己經被「野」推到碰碰聲,阿榮忍住淚水望下間屋的周圍,再見唔到對女人黑皮鞋,見唔到有對腳企系地下度……間屋雖然系黑,但都隱隱見到一點光線射入泥,佢望一望個卡西歐手表,已經系11:00,唔怪得陽光甘猛烈啦。阿榮原來不知不覺坐左系地上已經1個多鐘頭啦,阿榮大叫: 「邊能個呀,邊能個呀!」回應佢的系一把狗聲: 「汪汪……汪汪……」燒焊榮聽到原來係大米系門外面推度木門,又發出汪汪聲甘樣。就拿拿林衝出去廚房後面開門叫大米反入泥,大米就跟埋佢入反間屋個度啦!自從呢次之後,燒焊榮愛上左狗呢種動物!大米入到屋令到個大廳多反個生氣,阿榮見成十一點鐘,唔理三七二十一,將跌系地下的幾本書和唱片,放反去個紅白藍袋個度。阿榮拿起其中有本書的時候,非常好奇甘樣翻開佢睇左幾頁。其中有一頁夾住左一張發黃的單據,用手寫上去的,已經殘到化晒甘濟。上面寫住一個好舊的百貨公司單據,新浦崗東方百貨XX皮鞋部,女裝真皮黑皮鞋一雙。購買時期應該系1980年,其它的就化左墨睇唔到。燒焊榮發覺呢本書原來系有關電子工程方面的圖書。  阿榮又合反埋本書,發覺個封面系一個尖沙嘴碼頭的圖片泥。大米飲幾啖水之後又行過去嗅下阿榮用泥止血的一捆舊衫,阿榮將包染滿血的衫執反上張沙發度,又好奇地將捆住衫的幾條繩打開左,睇下係乜能野衣物泥先。因為大早自己用佢地泥止血,搞到一打開就有好大陣的血腥味。  阿榮好能驚奇……原來入面有三件衫,兩件係灰色的「甲拿衣」(技術手作工人穿的連身工人服),另一件系舊色的女人的花花裙。阿榮唔明白點解有兩件用泥開工用的「甲拿」衣會混埋去條女人裙個度包埋一齊。

 ***我記得後尾阿榮比我睇反呢條裙個一剎那,我唔單止驚,我仲嚇到塊面都變埋紫色。因為呢條裙的花紋好古怪,根本唔系屬於呢個年代的。呢條裙我記得好清楚,因為我系黃宜州發夢個陣見到個女仔著住呢條裙,系夢入面我覺得個條唔似系校服裙泥。但當時我又想唔出系邊種裙,直到阿榮拿反比我睇,我先知道原來尼龍袋入面系有呢條裙真正的存在。而條裙的花紋,正正就係我在彩色的夢中見個女仔著住個一條!***

燒焊榮將屬於紅白藍袋的東西放回去之後,就拿拿林找反自己部手機想快點走出屋外面,準備行出去黃宜州。佢提起呢個紅白藍袋走個陣,覺得佢比地盤的燒焊機更加沉重,令佢日光日白都心情凝重。阿榮準備叫反大米出屋外面,而大米就咬緊大周哥個枕頭套,一度紅黃色的符跌左落地。阿榮記得系昨晚我將佢壓比大周哥的,就執反起佢放入衫袋,同大米離開間屋!但阿榮仲有一樣野未做,就系要去村頭間屋個沙發底看看有無紅白藍袋和有甚麼東西系入面。阿榮經過大早的折磨之後只想快點走反出城,佢話: 「屌,仲睇條能毛咩,閃人啦!」但系阿榮行過村頭個陣不期然都望一入去,睇下有無特別。佢諗住系外面望幾下同我地講反就當交左差,佢系門口超兩超就想走人……當佢轉身準備走個陣,有個電話響聲傳過泥。阿榮摸一摸個袋,睇下部手機無響過,佢再轉身聽一聽……村頭間屋有電話響聲傳出泥,個鈴聲系歐瑞強的<<陌上歸人>>。阿榮記得呢個響聲……係大周哥部電話先有架!呢一刻個紅白藍袋又變得好沉重好沉重,令個額頭受左傷又無食早餐的燒焊榮放低左個袋。佢一步一步沿住電話的聲音,行入間屋個度……阿榮系門口放低左個紅白藍袋,就行左去間屋的外面,度紅色大木門系打開左架。阿榮聽住D響聲就行左入大廳,第一步踏入間屋,電話聲就停左。但憑住剛剛的感覺,個電話聲應該系不遠處發出泥。阿榮左望右望四圍搵,比佢見到個木沙發,佢彎低身又望下個地下。但見唔到有阿兒講的那個紅白藍袋,更加見唔到阿兒話的一度煙。阿榮嘟起個嘴好奇怪,大早明明聽到個而話鈴聲系附近,但入到泥又停左,個電話應該系十米之內的範圍。阿榮對眼四圍掃下,無論地下呀,枱面枱底甚至人地的祖仙神位都望清楚,就系唔七見個電話系邊樹。

阿榮醒起剛才個鈴聲一聽就知系周哥部電話,因為早幾個星期阿榮仲笑佢甘能老土放歐瑞強的歌上去,乜能野年代呀甘樣。佢嗱嗱聲拿自己部電話出泥打大周個電話號碼試下,一打幾秒之後個電話聲就系屋入面響啦……呢次燒焊榮系屋入面聽得好清楚啦,個電話聲係佢正正頭頂個度傳出泥。阿榮個心離一離,佢望向上面有條唔系太高的木橫樑,個電話應該就系放在系上面。阿榮心入面細細聲嘩左野,乜甘能邪呀又!佢望住條橫樑,記得反起當晚大周就系成個摺能埋個人掛左系上面,仲仆落度門跟手跌埋落沙發甘樣。(佢當時都好奇怪點解大周可以自己成個摺肚掛住系個度!)但事實擺在眼前,個電話真系係上面響緊,家下日光日白都唔理得甘多架啦。佢搬張沙發加埋個細木櫃仔就一級級甘擒能左上去伸手摸下,一摸成手都系千年灰塵,但十幾秒之後就摸到個電話!佢找到電話個一剎那仲講話: 「真系搞能笑呀,個電話放能左係呢度都有。」佢轉個身準備跳反落地個陣,佢因為整個人企高左和視線改變的關系,阿榮見到對面神主位上面仲有一個好細的窗口,睇起上泥可能用來裝抽氣扇。阿榮連徐就跳反落個地度,推反個沙發和櫃仔埋原位。佢系個櫃頂上面,阿榮見到一個佈滿灰塵的小小玻璃相架仔。阿榮一時八掛心癢起,反正都入能左泥啦,個電話甘到比佢系橫樑度找反。個人心雄起上泥,想找點線索系我地面前認屎認屁。佢即刻撥開D塵睇下系乜野相泥先,張相可能成幾十年都未定架放左系櫃頂!阿榮睇反張相系黑白色,好多已經連小小灰色都無埋,唔系叫做比兩塊玻璃夾實系中間隔住點空氣,一早比蟲和濕氣腐蝕到變白灰都似啦!但家下都仲緊緊見到系七個人坐系地下度,後面有一部好舊的飛機好似停泊系一個大倉庫前面甘樣。但個七個人的樣貌,據阿榮事後描述,根本都睇唔到甘濟,張相已經溶溶爛爛架啦!(當時燒焊榮放反低張相無拿走)

佢反面對上面個窗非常有好奇。因為樓底甘高好明顯系有個閣仔啦,但大廳見唔到有位上去,可能系兩邊的房仔有位上都未定。燒焊榮行去右手邊個房仔,見到真系有條梯可以爬上去,但系個閣仔應該系由木板建造的。阿榮自己都系三行佬,知道如果甘耐無人住間屋,一爬上去成個閣仔受唔到力,跌落泥就含得能關人忍事架啦。阿榮好小心甘樣踩幾級伸個頭上去裝一裝,上面比較黑和陰深,唔太睇得清楚。但系就好亂,好多衣服呀、衫、報紙、水樽等甘樣系地下,可能有非法入境者系度住過都唔定。佢見無乜特別就想落反泥,阿榮個頭向下望……兩隻手捉住個梯邊都好實……因為驚踩落木條個時會斷……突然間阿榮整個人背後冷一冷,佢隻手好似比一層冰冷手指輕輕甘掃一掃,同一時間又聽到黑沉沉的閣仔上面有人喂左一下。阿榮唔知自己系唔系聽錯,可能又系D塵吹落隻手個度架者。但佢無勇氣回頭再望上去,佢一落地下就走出去門口比太陽晒一晒,阿榮出到去外面隻手仲系冰凍架。佢提反起個紅白藍袋,始終都無勇氣再一次望入間屋度睇多一眼。阿榮推開黃宜州度大鐵欄,就走左出去小徑。大米一路跟住佢,阿榮呢一刻又覺得個紅白藍袋……無之前甘重。阿榮打左個電話比我,但唔通。佢系我電話信箱度好沉重甘樣留言話: 「我出緊泥西貢啦,你幫我買塊大膠布和消毒藥水先。我拿左個尼龍袋架啦,出到泥我有野講,家下唔講住!」然後收左線。

 

大周的手提電話

講反之前我車大周出左西貢市睇醫生,因大周哥無啦啦又發反燒。成身興烚烚甘無泥神氣,連飲奶力都無埋,排左好耐隊先見到醫生。大周見完話醫生同佢講如果吃左藥今晚再唔退燒就要入醫院檢查, 大周家下連電單車都揸唔到,唔好講話鬼唔鬼先啦。一陣又要行反半個鐘先反到黃宜州,以佢甘樣的狀態,真系蛇都死幾條啦。我驚周哥頂唔順,就叫大周去阿兒係西貢間房仔度瞓住先啦,退左燒無事先至好反入黃宜州。我見大周成塊面黑黑沉沉無泥神無氣甘答我話:「我呢次真系頂唔順,我就邊度瞓都得架啦。但大米夜晚無野食,我夜D都要反去喂佢架!」講完我地就同大周去舊墟阿兒間房仔個度,順手買左幾個麵包比大周。因為間房仔好細,我和比利哥無幾耐就走左啦,走個陣我同大周講話:「 周哥你唔駛反入去啦,大米個度我地搞點。你瞓夠好反晒,退左燒先打比我地啦。比利哥會同我反入去喂狗架啦,你有乜野要拿出泥,順便講埋啦! (其實講個陣我心入面都唔想夜晚反入去黃宜州。因為大周見到個隧道女仔個件事,家下仲系謎團重重,仲要去甘七靜的地方。昨晚又發生甘多怪事,我真系幾能七驚下,但有事走先呢種七頭皮縮骨性格,唔系我本性泥。所以我就預左拖能埋比利哥落水先夠穩能陣,自己入反去,我無甘能on 9。) 到我地行出門口個陣……本來瞓緊系床的大周,無啦啦突然好精神甘坐反起身四圍摸下,佢問我地話:「 阿比利,你地有無見過我部電話呀?唔知放左去邊,可能留左系黃宜州呀。大早頭暈暈,你地有無見過我部電話!」我答話: 「我無留意喎大周哥。」比利屌一聲就話: 「搵鬼搵馬咩,等我打個電話比你咪知道啦周哥。」比利跟手打大周的電話號碼,房間一粒聲都無,但電話入面就響緊。好明顯大周部電話唔能系間房仔個度啦!我見間房都無電話聲就同周哥講話: 「可能留左系黃宜州呀!我地等陣先反去找下啦,你瞓陣先,夠鐘要食藥!」大周無答過我地,好似大早找電話個陣系夢遊一樣,起身講完野就轉身瞓反落張床度。無幾耐我同比利就落左樓去食野先!(心水清的讀者應該仲記得,燒焊榮去到村頭間屋個陣,聽到大周部電話係入面響,先好奇走入去睇睇。跟住系橫樑找到周哥部電話。發燒中的大周突然間彈起身問起佢部電話,比利先會打出大周的電話號碼,燒焊榮先會聽到聲行入去。當中的一切巧合,系咪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影響住我地幾個人,不得以知!但你細心想像一下當中的巧合情節,你會覺得好心寒……)

 

大周哥的電話 —完—

 

老麥的午餐

落到樓下我地兩個好肚餓,搞左成朝無食過野,唔理甘多就整兩個芝士老漢(Mac記食品) 落肚先。兩個男人當中無講甚麼鬼怪野,因為大家昨晚瞓得唔好,個人都七下七下甘。跟住電話響起,阿坤打電話過泥,佢話自己做呢邊部門,問唔到人。無啦啦講有個隧道有個女人根本查唔到乜野。(我當時無覺得佢老能七點河馬,但今日想反起,可能佢怕麻煩,個西擺求其點狗我講幾句算啦!) 講完呢個電話我部手機就無電啦,但就仲夠電力收到大早講緊無聽的一個電話留言。內容系燒焊榮話叫我買膠布同消毒藥水,又話有事要同我地講,佢己經出緊泥西貢甘話。最重要系,佢已經拿埋個紅白藍尼龍袋同佢入面的物件一齊出泥。阿榮系咪知道某一D野呢,我個陣都有點好奇!當時我電話無電,我叫比利打比燒焊榮問佢去到邊度。燒焊榮話家下坐小巴就快到,大約十分鐘到老麥等!我本來想回家差手機電,但都等埋佢泥先啦。比利哥打完電話同我講: 「一陣阿榮泥到之後大家去找阿兒睇下佢乜野事—定叫我地出去。如果無野大家反屋企休息陣沖個涼先,夜小小再出過泥傾下,睇下件事會系點。燒下街衣又好,點都好,搞反點單野佢啦!」睇泥昨晚之後,搞能到比利哥都疑神疑鬼。我地兩個無講野,系老麥外面煲煙等阿榮到。

過多一會,燒焊榮頭髮亂亂樣衰衰行到過泥,佢提能住個紅白藍袋行,都好能揚下。佢一行到埋泥我就望住個袋,比利就呆能左望住佢嘩一聲: 「搞乜能野呀,榮仔。件衫有血,系邊度奶能左野呀。」阿榮即刻坐低,先問我拿支煙仔食。我成包比左佢,阿榮放低個紅白藍袋系我地前面話: 「個袋好邪呀,唔知做乜系大周間屋度嚇一嚇撞到個枱角呀。不過結能左焦,應該無事。不過我好能肚餓,唔想講住。喂,無帶錢系身,有無幾草野整個老漢餐食下先咋。家下腳都軟呀屌。」比利哥聽到就行左去買餐,我就過去藥房買消毒藥水和膠布。過去之前我仔細望一望個傷口,己經結左層焦,應該系撞爆左D皮,都成1cm甘大。但四圍就紅能晒又腫,好彩系額頭上小小者。到我買完反泥阿榮己經食能完個餐,可能真系好能肚餓。(個陣唔知佢一個人系黃宜州發生過甘嚇人的事) 我幫佢清潔下消毒之後就幫佢貼張大膠布。我跟手問埋燒焊榮有無去村頭間屋個度睇下,點知燒焊榮煲多非煙之後就企起身有點兇甘開口話: 「個紅白藍袋真系好邪呀,你地好快能D搞能點佢啦。我家下成件衫都系血,我反屋企沖個涼換件衫先。一陣電聯!我大把野講呀。仲有你比反部電話周哥啦,我系村頭間屋個橫樑上面找到架!」比利同我第一時問問: 「吓!點解呀?」燒焊榮答話: 「唉,無能講住啦,我想反一反屋企先呀。」跟住就走左,係佢走之前我比左包煙佢,知佢無煙仔食。佢又笑笑口話: 「甘能正,多謝先!」之後佢就行反屋企!

我拿住大周哥部電話,記反起昨晚我系黃宜州,睇反自已部電話的miss call記錄,發覺有幾個人的miss call顯示。第一個系比利哥、第二個系無來電的怪電話,第三個就系大周哥。但當時大周己經系黃宜州瞓緊覺,所以呢件事昨晚令我覺得好奇怪!我一按大周部電話Check反個打出記錄,發覺大周部電話昨晚半夜真系有打過來比我!但當時我部電話留左系BBQ空地外面所以無接到,會唔會之前的怪聲電話都系由大周個電話個度打出呢!我記反起大周將個女學生車反黃宜州個陣比左個電話「佢」打反屋企,個電話又留在系村頭間屋。今朝阿榮又系個度執反大周部電話,「佢」究竟想同我地表達D乜野呢?當中最恐佈的,就系大周部電話昨晚比「佢」入屋拿左去第二度,而我同燒焊榮都唔知佢入左屋。我地只聽到外面有喊聲,唔怪得大米系屋入面嗚嗚聲啦!(原來佢入左泥)甘巧合我昨晚出外面BBQ空地個陣時,又有一陣怪風吹我對眼,我先會了解之前的怪電話聲系講: 「我要反屋企呀,我要落車呀,救命呀!」我個心突然離一離,因為到呢一刻我意識到,所有野都都唔系巧合甘簡單……我唔可以再用科學去解譯呢件事,我只有同自己講: 呢個化濃妝的女學生,可能真系存在,又影響緊我地成班人。最嚴重的,肯定系大周哥!我再將呢種想法,一路行緊個陣同比利哥講。比利哥居然回答一句令我更加之寒的話:「 阿Jem,就當我地幾個眼花都好啦。大家根本見埋個幾個不同打扮的女人,濃妝呀,中僑公仔呀,紅白藍袋屈系入面個個呀,隧道大周個女學生等等。全部都應該系同一個『人』,亦都好明顯系比人殺死架啦!唔到我地唔信架啦以家!」比利講完,我同佢都望住個袋,覺得好心寒!

我同比利就拿住個紅白藍袋加大周部電話去到過去泰國鋪等阿兒落場啦!我邊行邊同比利哥話:「不如將紅白藍入面的野拿晒出泥先,睇下有無古怪。」但比利哥乸口乸面話: 「我無心情睇住呀,睇定D先啦。再夜D等埋阿榮反落泥先算,我都要反屋企沖涼換衫呀!」我唯有繼續提住個紅白藍袋……沿途我心入面諗: 唔能系一陣我拿能埋反屋企呀嘛,屌!阿兒一出到泥見我手上的尼龍袋就叫話:「 阿Jem,你做乜又執反個袋反泥呀!個袋系隻鬼害大周架,我早個星期己經系村頭間屋度丟左落河邊啦。你又執反佢做乜呀你。」我聽阿兒甘講,只能夠呆左甘望住比利哥,而比利哥就話: 「我昨晚唔知點解系樹林泥地個度比條繩勾住部單車勾埋反黃宜州!」我到呢一刻,我真正記反起晒啦……我記反起早幾個星期前,呢個紅白藍尼龍袋同裡面的書、唱片甘樣,根本就系我係大周車房個間千年房入面見過的物件泥。點解最後會變左系由個女學生系隧道叫大周拿入去呢!我今晚要問清楚大周先得。阿兒無等我再講落去就話佢今朝問過西貢拜神婆,個拜神婆叫阿兒買左幾百蚊衣紙呀甘,去反第一次見到隻鬼個度燒左佢(即系條隧道入面啦) ,甘就無事架啦!阿比利笑一笑話: 「邊有甘簡單呀,咪信個個拜神婆講啦!」但系我就話: 「依家都無辦法架啦,去反個隧道燒左先算啦。都買左羅,不過都要去埋大周車房個度燒啦。因為個袋其實第一次系由大周車房間千年房個度找出泥架!」點知我講完,比利大聲講話: 「好,我都想反去睇下上次大周整個木箱,又系牆上面寫來寫去,我都想知寫緊乜野。甘我地反屋企換衫先,沖個涼,今晚等阿兒收工一齊去!」我望住個紅白藍尼龍袋,隻手有點震,個袋又好似變得好重。一種令我個心好不安的感覺,由個袋度升上泥影響住我!令我不得不脫手丟左地上,發出一點金屬碰擊聲。

比利哥聽到個袋跌落地發出噹噹聲,走埋泥又抽一抽個袋話: 「我都覺得好古怪架,個袋有時又重,又時又好似好輕甘。但又有幾件修車架生系入面,仲有幾支士巴拿同板手,撞到有時噹噹聲甘。你唔好諗甘多啦,擺埋個袋系車尾箱先啦。今晚問下大周裹面的物件有乜撚野來龍去脈就知啦!再唔系就夜D燒完衣紙先再算啦!」我聽比利甘講,個心又定一定(因為之前醒唔起將個袋放車尾箱,以為要帶反屋企),但點解之前我一路都想著帶個袋反屋企呢!唔通拿住呢個紅白藍袋之後,好容易比佢影響到,所以先會迷下迷下想帶「佢」反自己屋企……大周唔知會唔會都系甘樣奶撚左野呢!比利拿左阿兒個燒衣袋之後,就叫阿兒反去睇住大周先。阿兒就話拜神婆叫今晚十一點去現場向住南邊方向燒左佢,跟住比利同我行去部車個度放低袋燒衣紙和紅白藍袋入車尾箱。我同比利哥講話: 「都啱,反屋企沖個涼瞓陣先算啦。」十幾分鐘後車到去比利哥住個條村,比利想落車走個陣,我叫一叫佢話:「 比利哥,落車吹多口煙仔傾下先走好無。」比利話好呀,佢都想講多陣先反歸!我好直接劈頭第一句就單刀直入問佢:「 比利哥,大家都算系見泥過下世面,四圍搵過下食。大周呢單野你覺得邪唔邪先,一句到尾!你覺得系咪有鬼搞撚住大周?」比利哥沉思左一陣,噴兩啖煙仔苦笑開口答我話: 「家下唔系搞狗住大周一個,系好似搞狗埋我地呀,總之見撚過呢個紅白藍袋都好似會有怪事發生甘,鬼我就唔知有無呀,但琴晚我就迷迷下見到個袋有個女仔屈左系入面一兩秒甘,你當狗我眼花好乜撚都好啦,但我見到佢條頸有條紅血痕,但樣我就見唔到啦!我之前過橋又聽到有人系後面講野,聽到廁所有人跟住我吹口哨,無啦啦又勾到尼龍繩又帶埋個袋見到傻仔文。如果唔能系個味野,甘我就即系傻能左有精神病啦,唔死都無能用!我唔知你點睇,我覺得成件事系好撚古怪。大周唔能系個種八婆,又唔系怕鬼拜神的人,無啦啦唔會搞個女學生出泥嚇自己架。就算大周系有精神病,唔通我地幾個都有埋幻覺幻聽呀!」我點點頭答話: 「唉,到左呢一刻,唔撚到我地話唔能信架啦!我覺得成件事個源頭就系個車房個度。因為其實紅白藍袋入面的物件,我早排系大周車房間房個度執出泥架,屌!」

比利哥拍一拍個車尾箱話: 「個袋入面D野可能系個女仔的遺物泥呢會唔會!不過有乜野今晚見到面,四四六六大家問大周就一清二楚啦!五點鐘左右電聯啦!到時一齊入去喂左大米先啦!」我丟能左支煙仔答話: 「好,反正無財無水無師父。哈哈,狗一條七一條,驚條七呀!」跟住我開車反左屋企,一入門口條女己經去左反工,仲放低兩舊水比我,驚我無錢食飯。我當時個袋其實真系得反幾十蚊,無起錢上泥。無計,邊個比都要用住先架啦。唉,講起都心能酸。我去沖涼之後就瞓系張床度,本來想組職下件事,但因為昨晚太累的關系,無幾耐就瞓著左啦!瞓之前校左個鬧鐘,下午四點四十分……但我記得當日我醒左之後又瞓多陣,到我起身出門口去找比利哥的時候,已經系天黑的7:30啦!我當時起身第一句就屌話: 「仆街,天黑要反入去餵大米!」我望一望個電話,無人打過泥比我,佢班友仔應該仲瞓能緊,最早起身個個系我都唔定呀!我出門口行去架車個度,我望住架車個車尾,想到個紅白藍袋系入面。再望下架車,好驚會有個女人坐系後座個度。但好彩,自己嚇自己,甚麼都沒有!我上到車就打左個電話約好比利和燒焊榮系老麥等。個兩條友仔真系未能起身,仲能爛瞓個我,唔能怪得大家咬春袋無野做啦!佢地兩個落到泥,己經系8:00鐘下午啦。阿榮落到泥第一句就話: 「喂,我唔入黃宜州架,唔好預我呀。真系怕能左呀,我去陪住大周把啦!」比利哥答話:「喂,甘多人去餵大米把能咩!我同阿Jem入去得啦,甘能怕死。你去泰國舖找阿兒,去睇下大周好反D未。如果好反無發燒,你就叫佢一陣等我地接佢去車房。你話我地成班一陣出去個頭燒街衣,你叫佢一定要過泥啦。我地準備夾狗大周去車房度四圍睇下,再去隧道個頭燒野。大周個度你搞能點佢!」阿榮見唔駛入去黃宜州,好爽快甘答話無問題,大周個度包系佢身上。就係我同比利哥準備上車走個陣,阿榮行埋泥我身邊同我講話今朝系村頭間屋聽到二樓房仔有古怪,叫我同比利順手去望下甘話!加上村頭個木櫃頂有張陣年舊相,叫我望望有無用。阿榮話張相見到架飛機同一班人,我又做過機場,可能知道張相的背景都未定!我話好呀我到時睇下點啦!跟住就系老麥開車走左!

老麥的午餐              —完—

阿Jem夢中的第三者

無幾耐我同比利就去到橋頭個度過橋,我有一種好奇怪的情緒反應。因為日頭猛猛個陣,我同比利完全對呢件事的感覺無甘強烈。但一到入夜天黑,唔知系咪有某一種力量的影響,好多昨日經歷的一幕幕場面又走反出泥。對於個女仔的出現,疑幻疑真講過的說話和我系發夢入面見到「佢」的種種聯想,又浮現反出泥!系行反入去黃宜州的廿十多分鐘路程當中,我不經不覺同比利哥開始講起我昨日夢到的那個女孩子。(請看回黃宜州的清晨對話第一節,關於我當時的夢境。)特別是當中的顏色和情景。個女仔系夢入面變左唔同顏色而望住我的感覺,特別系個度米色光,個女仔系夢入面見到個度米色光的時候,表現出系一種好平靜的感覺。但每次個女仔望住我,馬上又變左一種好怨恨的神情。有時仲變左做全塊面黑色的恐佈的表情泥嚇我,好似系我害死過佢甘樣,個種對比系好強烈的。我講左出泥都好想知道比利個睇法!比利提出一個觀點我都好認同,比利就泥入到碼頭企系度好認真甘對住我話:「 個度米色光應該代表住一種關系,一種良好的關系。可能系個女仔的朋友都唔定,可能都系佢男朋友!但反為奇怪在你系夢入面一路保持住有段距離靜雞雞甘跟住個女仔,你講個陣我覺得系有個人跟住佢。有一種偷望的感覺,總之個視線角度聽你甘樣形容,夢入面的你應該系唔識個女仔。因為如果系識得個女仔的話,都會行左上去同佢講野啦,點會鬼鬼祟祟甘跟住後面先!可能你系夢入面系代表住一個第三者的視線都唔出奇。」我聽到抓能晒頭,一頭霧水梗能樣,我就再問比利: 「甘即系點呀,我系夢入面跟住個女仔行呀!」點知比利講反個答案出泥,令我都好吃驚,差D軟一軟仆能左落水。比利哥話: 「我無估錯的話,你系夢入面代表一個人,系個女仔好仇恨的一個人。夢境的唔同顏色代表著唔同日子,總之你就系唔方系好人甘一路吊住個女仔偷望緊佢。嗱,你自己想一下,到最後系咪有一幕你個畫面行埋去同個女仔講野。跟住個女仔同你講左幾句之後,成個畫面變左紅色呢。呢一幕會唔會系代表有個人跟左個女仔幾日,跟住埋去講幾句話,然後就殺左個女仔呢!總之如果有人殺左個女仔,一定系夢入面的第三個人,即系你!」

我口震震大大聲答話:「 屌你啦我,我殺佢,無能野呀你個臭嘴!」比利又屌一聲同情我話: 「唔能系話你真實殺左個女仔呀,我系話你個視線角度代表著第三個人。即係殺個女仔個一個呀!七頭!」我突然間個頭好能重,唔想到甘多野,好似比人撞左個頭一野甘樣!我拿支煙仔一路煲繼續行。比利又講多句話: 「你見到夢入面個女仔拿住D書呀甘,會唔會就系紅白藍袋入面個D物件呢!一陣去到車房你拿晒出泥睇清楚先!」我無答比利,只想靜一靜入去餵完狗先算。無幾耐就行到黃宜州鐵欄個入口!推開佢走到入去,無幾耐就見到大米走出泥汪我地打招呼,我同比利開門入屋去餵大米先。開燈之後見到地下有幾度血漬,應該系燒焊榮之前留低架。餵完大米同佢玩陣之後,我拿住個大電筒同比利哥講話: 「走啦,我想去村頭間屋個度睇少少野。我同你都無入過去,可能大家會發現D特別野呢!阿榮話叫我睇下櫃上面張相,好似話乜能野有飛機系入面!我想去睇下,拿埋出去比大周望,同埋問下租屋比大周個個人,村頭間屋系邊個住架。」比利露出好突然的表情話: 「喔,系喎!邊七個租比大周住,佢應該系村民喎,問下佢村頭間屋以前邊個住系度,就知啦!拿拿林去村頭個度Check下先!」

正系我地準備走個陣,屋上面瓦頂有好密集的滴水聲,可能突然落緊大雨。昨晚都有毛毛雨架啦,希望系過雲雨啦。我同比利哥坐系屋入面煲煙,諗住等停左雨先走。個呢一陣過雲雨,令到現場的氣氛和溫度,急速甘下降落泥。我開始冷靜甘樣想一想個夢,最後個女仔向住我講野個神情和角度,有D似大周哥鬼上身個陣系甘向住我地講野但無聲個種表情!如果夢入面跟住個女仔的人(即系我)要殺佢,仲駛乜行埋去講野?個女仔仲有回應反夢入面的我。會唔會系夢入面的我,見到個女仔等緊人,行埋去同個女仔講左一個大話,令到個女仔跟佢走左呢。如果根據比利的分析系對的話,個個人都跟左個女仔幾日啦。個個人知道佢約左人,又知佢行程,要講個大話點佢,唔系太難喎!當我迷迷下沉思緊個陣,比利拍一拍我指住廚房牆角的轉角位置叫我聽下。我聽到有幾下皮鞋的腳步聲,系地下踼左幾下牆,發出洛洛聲!我同比利互相望一望,準備企起身!因為個幾聲發出泥系好近好近,好似有一個人企系轉角位偷聽緊我地講野一樣!我和比利打個眼色,搖一搖頭,大家都無動作想行過去牆角查看的衝動。可能比利和我都知道,用眼望根本唔會見到有乜野系度。跟住無幾耐就聽到多幾下鞋底的拖地聲,系後巷個度細細聲甘樣拖住行,慢慢夾著雨聲系好遠漸漸又消失左。跟住附近就靜反晒,只有瓦頂傳來的滴滴水聲。過多幾分鐘之後,大米又行反入屋瞓系地個度。因為落雨唔想大米四圍走,我將佢困反入間屋,唔比佢再出去玩水。我和比利煲多兩口煙之後就停左雨,個陣己經差唔多9:40pm。我同比利無能講野就拿支電筒行過去村頭個度,差唔多到個陣我同比利講: 「比利哥,阿榮話間屋個櫃頂有張相係有班人系飛機場度影架,可能對件事有幫助都未定。我想行入去拿埋出去車房比大周睇下,順便超兩野照下入面有無古怪先。」比利哥一句得啦就一馬當先行入去村頭間屋個度,比利一隻腳踏入去我就拿電筒照住佢身後,但一照比利就停左縮反隻腳系門外面……比利伸隻手擋一擋住我唔比我入去住,佢轉個頭細細聲同我講話: 「阿Jem,唔能對路。入面好似有個人蹲系左邊間房入面……大早你照一照我好似見到有個影,你拿支電筒比我先!」我將支電筒交給比利哥,我見佢又行左出去執多舊石仔拿系手。我地兩個一齊入間屋的大廳,舉起支電筒就照過去左邊間房仔。一照但見唔到有人,再行過去右邊間房仔度準備照個陣,房入面傳出一下皮鞋的踏地聲,咯咯!

當時屋入面沉靜的氣氛加上無可能出現的怪異聲響,將我同比利都嚇到起左雞皮。因為個兩下聲系好明顯甘樣系房度發出泥,比利舉起支電筒,但無開燈去照。我見佢有點猶豫就開口問佢:「 喂,都入左泥啦,都要開燈睇下架啦。開燈好過甘黑啦!快D開反燈啦。」點知比利給我的答案令到當時己經淆淆地底的我,更撚加之心寒。比利哥話: 「屌……我開左架啦,但無左光呀支電筒!」跟手傳埋支電筒比我,我將個開關推上推下,發覺真系無左反應。我拍一拍支電筒,又突然閃左幾下暗光,就系個幾個昏暗的光線照射下,我隱約見到房入面有個好似系長髮的黑影抱住自己對腳屈埋蹲系個牆角地下個度。但因為真系閃下閃下幾野,睇得唔系甘清楚,但肯定「佢」靠住牆邊蹲系樹。我被當時閃出的影像嚇能左一嚇,登時彈後左幾步,正想問比利哥有無見到野個陣。我見佢系大廳抬起隻手向後,準備用粒石仔大力丟入房,仲大聲講左句話: 「唔理你系邊個,系人系鬼都出泥啦!」講完我喝佢都喝唔住比利哥就放手一野飛左舊石頭入房度搞到「碰、碰」聲……差唔多同一時間比利又慘痛甘屌左一聲大叫,突然成個人禁住個額頭退後,撞到大廳個大木櫃。跟住坐系地下典來典去好痛楚甘,佢按住個額頭話: 「阿Jem,快D照下我個頭有無事先,我比唔撚知乜七野丟撚中左呀!」

我摸一摸比利個額頭,好彩系乾,無爆江就應該無事啦。但明明系比利自己丟石仔入房,但點解變左自己中招呢?比利都知道可能玩大左,系屋入面都唔敢再提呢件事,自己雪雪聲摸下摸下就算。我再將個電筒開關推下推下,個電筒又著反起上泥。我照一照比利個頭,好奇怪點解會有玻璃碎片系頭髮度。我再照落地望望,發覺有個相架跌爛左,四圍都系玻璃碎。我仲見到地下有一張「4×6」的相,相的正面向下,底部向住我。我拾起佢照一照又蹲低同比利一齊望,相的背後寫住, 12月12號1980年,跟住一個簽名「皮字」。我再轉一轉張相去看前面個陣,突然頸後有一陣涼涼地的氣吹過泥。有一種無形的壓力系我背後一路跟住我一齊望張相,我唔夠膽向後望,只集中精神仔細觀察張相。佢同燒焊榮所描述的一模一樣,有一個大貨倉前面有架舊飛機,好似MD90個種啦。前面有一排人,但見唔到樣,因為張相太殘太濛啦都已經!細細力屈下都分分鐘爛到變埋灰都似。比利企反起身擦幾野個額頭話: 「大早應該比呢個相架扑能中左,屌。我好肯定第一下丟中我,唔會系呢個相架泥。我系覺得痛先彈後撞到個櫃架者。」講完比利又拿反我支電筒四圍照,佢向上照到個橫樑個時講左句:「大周哥之前唔能系掛左系度呀嘛!」我行埋去細細聲系佢耳邊講話:「間房大早好似有個女仔蹲系度,你試下行入去照下睇兩野,我可能眼花都唔定。」比利點點頭拿支煙仔出來一點,同我膽粗粗行入間房度照一照!入面根本乜野人都無,連黑影都無個,但就見到有條梯上二樓。我見比利想爬上去就拉住佢話:「無謂睇啦甘夜,一陣有蛇蟲鼠蟻都唔好啦。」我叫比利一齊走,比利點點頭話:「 閃啦都系,唔系甘對路啦呢度!」我小心將千年殘相放落背包之後,就兩個人行出去鐵柵個度,離開左黃宜州村!我地關上鐵柵一路系小徑行緊個陣,久不久系身後十多二十米都會傳來一兩聲洛洛的腳步聲。我地無回頭去望,因為唔想見到大家都估到的野,總之就系有腳步聲跟住!但大家都清楚,後面根本無人!

我行到差唔多出反去文物館個陣,問比利哥拿非煙仔,跟住同佢講話: 「喂!比利,後面好似無晒聲啦喎(我轉頭望一望),佢應該走左。因為大早我地一路行,一路都聽到有洛洛聲。『佢』好似專登表達比我地知,『佢』 一路上都有跟住我地。」比利哥咬住支煙仔思考左一陣,然後同我講:「 阿Jem,應該同你個夢有關系,會唔會系個女學生想你知道,夢入面就系好似家下甘撚樣。有一個人跟住佢同個朋友,就好似個女仔大早跟住我地兩個一樣。」我無答比利哥: 靜靜甘想反起個夢的細節。呢個時候,我手機電話響起,系燒焊榮的電話號碼泥。我一接燒焊榮就話: 「喂,你兩條能樣餵狗餵甘能耐架,大周唔等你地自己話要反車房搬反D野入去。因為大早落雨呀驚整濕晒甘話,我家下跟住佢坐車出去就快到啦,你地快馬啦。」我答話: 「得啦,就快行到去橋,應該四十分鐘內就到。你睇實大周先,同埋我己經系村頭拿左你話個張相,到時問大周有無關系!一陣車房見!」收線後我打多個電話比阿兒,叫佢一陣做完野自己出去車房,我地同大周過左去先!比利經過文物館個陣,唔見傻仔文反工!無幾耐過橋後出反公廁停車場,就開車出大周車房。車尾箱入面除左紅白藍袋之外,多左我背包入面的千年殘相,背後寫住「12月12號1980年、皮字」,兩者究竟有無關聯呢?我系開車的路上一直在想呢件事,我夢入面的第三者,即系我當時的第一身視線,會唔會就系殺人兇手。張相寫住的阿皮,系咪就系第三者……呢。甘個度米色光又系邊個!我真系好想有個答案!不知不覺間,我踏深了油門,想快點去到車房!

Jem夢中的第三者 —完—

紅白藍袋的物件主人

去到大周的車房外面,又落多左一陣雨粉,車房門外只開了一邊門。我自己先行入去,見到大周系度整理緊一D物件。我行埋去第一眼見到大周哥的面色唔系甘好,無左以往的一點熱情,但都點點頭同我打左過招呼。燒焊榮蹲系度煲煙仔,手上拿住一部數碼錄音機。我碌大對眼望一望阿榮,個能樣一定自把自為唔撚七經大腦放反段錄音比大周哥聽,搞到佢家下唔系甘開心和自在!阿榮可能知道甘樣做衰撚左,自己都靜靜地蹲系地下扮抽煙。幾分鐘之後,比利行埋入泥,左手提住一個紅白藍袋,右手抽住一個放滿燒衣用品的大紙袋。比利非常順手甘樣將佢放左落車房正中間的一個木箱入面發出幾下清脆金屬的碰擊聲,呢個木箱就系大周哥上身之後無啦啦整出泥個個……比利哥呢個舉動同個紅白藍袋又令我地四個男人的目光,同一時間集合起來。一個佈滿泥塵的尼龍袋放在一個普通的大木箱入面,對於普通人睇泥系好平常。但對於我地四個男人,有著一種沉重的心理壓力,就好似叫你準備打開停屍間床上蓋著屍體的一塊布甘樣,會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當時的紅白藍袋確實令現場產生起那麼怪異的氣氛!

打開紅白藍袋拉鍊的系大周自己,佢伸手入去拿左張唱片和幾本書放系枱面,再將幾支不秀鋼的修車架生放系地。兩件灰色的「甲拿衣」丟反入個木箱之後,就抽起個袋成個扔左去另一邊的地下。剛好跌系我面前,我見個紅白藍系我前面,我就用兩隻手拉開佢再睇下入面有無野。我見暗暗地好似有塊爛布甘,又拿上手睇下,一撻開就有一陣血腥味,成塊布摸上去又有點硬。跟住落泥個兩分鐘,我好似打左蒙仔針甘呆撚左企系度……因為面前呢條花花裙的圖案好特別,我發夢都無想過會系真實世界見反呢條裙,佢就系我發夢見到個女仔著住唔屬於呢個年代的個條古怪花紋裙泥!呢一刻我覺得好可怕,本來疑幻疑真眼花花的事情,全部好似變得好真實。個女仔會唔會真實存在過,生前系邊度出現,系邊度死,做乜要比我地知道……我個腦全部都想起種種的關聯,我迷下迷下甘想左幾分鐘!

我比燒焊榮拍七我個頭大聲叫反醒,阿榮大喝話: 「喂,做乜狗呀你,D血系我架!我今朝撞穿個頭個陣用泥按住止血架,咪能嚇到呆能左啦,平時又狗知馬六話唔怕。喂喂,醒下呀!屌,面都青狗晒!」我比阿榮拍一拍個人搖一搖個頭清醒反,我靜左十幾秒先開口話:「 我唔撚系驚D血呀七頭,我今朝系夢入面見到有個女仔著住呢條裙,可能就系我地懷疑比人殺死個女仔報夢比我。阿榮你記唔記得自己昨晚講過乜野,你話個女鬼系比人殺死架,佢應該系架車度比人整死架。佢同我地講話『我要反屋企,我要落車呀!』你記唔記得呀。」阿榮聽我甘講又即刻變反口震震話:「 記得記得,一定記得個化濃妝個女仔。含撚啦呢次,甘樣咪加埋我自己D血落去,仆街啦!」我再大聲一點講多句話: 「我系夢入面見過個女仔行街比人吊住尾,個女仔會唔會系想我地講比人聽邊個殺死佢,會唔會先?」突然間一陣風由後門吹過去前門個一邊門,吹到成對門關埋左碰一聲,搞到掛系車房門上個支整車燈跌左落地爆能左。四圍突然變左好黑好暗,得反千年雜物房個支幾十watt燈膽的光線射反出泥!照左落牆身個度!我記反起個度就系大周昨晚坐系地上亂七甘劃個度牆泥,比利首先發覺行埋去睇下,見到刻左好多亂劃的雜紋,好多圖案線條不規則甘。我無理到門口支燈爛狗左,亦行埋去蹲低睇下。大周屌撚左一聲又拿拿林找過另外支燈出泥(其實有光管,但之前壞晒無人換)。燒焊榮就嚇到又伸手去比利個袋度拿煙仔,隻手有D震!因為射出泥的光線太暗,見唔清大周昨晚亂寫個D字跡。我地本來以為系鬼劃符甘亂寫,但到大周拿反支大光燈入車房插著一照,上面個幾個字,令我、比利和燒焊榮同一時間望住掃緊玻璃碎的大周。因為系雜亂的筆劃痕上,隱隱看到寫住四個字,「周..帶走.. 我。」

大周掃完之後回身望住我地,又行過泥睇下,比利哥企起身話:「周哥,呢四隻字就系你昨晚寫架,你寫個陣有無印像自己做緊乜野,想緊乜野!」我從未見過大周哥甘認真甘合埋眼想事情,一陣之後大周答反我地話: 「我劃過乜野我就無印象啦,呢幾日病到死死下,真系唔記得。但昨晚瞓個陣就發左古古怪怪的夢(見大周的夢境一文),我可以講比你地聽下。我發夢見到隧道口有個女仔,就系叫我帶佢反黃宜州個學生,佢企系度一路望住我,同佢重覆又重覆甘講野。但我聽唔到有聲,就走埋去佢耳邊聽下,行到埋去個女仔叫我幫下手,話佢比人搬左去住西貢一條村。佢已經無力無氣搬個袋呀,又好可憐話無車仔搬,又叫我幫佢將個袋掛上橫樑。佢連執反幾本書都唔夠力,仲系度喊。後尾我見佢手上有本書,就系我啱啱放系枱上面,個封面系尖沙嘴碼頭個本!嗱,你地睇下就系個本啦!話時話,呢本書我都有小小印象,好似系由個房仔度執出泥架。」我答話:「周哥,本書同歐瑞強隻碟都系我幾個星期之前執出泥架好似。我將佢放系個疊黑膠碟個度架嘛,系我叫你唔好丟張唱碟。我話系好野泥,你記唔記得?」

燒焊榮聽到呢度又突然聲大大甘插嘴: 「唔撚怪得知啦,大周哥你昨晚應該系夢遊緊你自己都唔知呀。你以為自己見到個女仔,其實就系你自己夢遊做緊你系夢入面見到個隧道女仔的動作呀。我同阿Jem見到你琴晚無啦啦企起身,望來望去,跟住就蹲下好似執野甘,對住空氣口up up無聲出。對眼望上望下,突然好痛苦又瞓系地下,睇到我同阿Jem呆能左甘濟,系我地搬反你入屋上床架!」大周聽到自己做出甘多怪異野之後,完全無晒表情。世紀猛男的周哥,覺得好多事情都好亂,系佢思維入面,根本組職唔到乜野出泥。大周哥唔想信有鬼,但自己都講唔通種種的巧合和夢境!我系個袋入面拿左張陳年相出泥比大周哥睇,我問大周哥:「有無見過呢張相,系機場入面影架應該。」我認得個修理飛機棚,個張相入面有七個人,全部著住制服。我系燈光之下再睇真D,應該系「甲拿」衣泥,系發黃的相片上都可以見到。七個人穿的,系好似技工著的那種工業「甲拿」衣。燒焊榮見到好似又認得件衫,佢行去木箱伸手入去拿左兩件灰色的衫出泥比我睇。我打開件衫同張相檢查下,我睇到衣領入面有個白布聯上的人名牌,上面寫住一間我都知道的公司(只有舊機場停機坪做過的行內人先會知道),「聯誼維修」。仲有一個好淡好淡的名字寫系上面,阿皮。我馬上反過張相的背後對比兩個字……寫法相同,筆跡一樣,一個皮字。我正想問大周個陣,我發覺大周對眼又望上望下,坐左系地下,又企起身。突然行埋去拿起個本尖沙嘴書,想行出門口……

我一見大周哥唔對路就行埋去,一手拉住佢手臂扯反佢向後,我好驚佢衝出大街就麻撚煩啦。點知大周即刻好撚大反應縮開隻手大聲話:「 喂,做乜野事阿Jem。我行去門口個度光小小想睇真下本書,呢本野好似熟口熟面甘,我記得以前見過!」大周系度噴下煙仔,成分幾鐘都無回應我地,比利哥和燒焊榮都唔敢打擾佢。大周想左好耐屌撚左一聲: 「唉,真系唔記得,呢個爛鬼車房好多人用過。有D識得,有D係師兄弟搭上搭甘租泥用,我記唔撚到甘多呀成廿幾年前。」阿燒焊榮又行過泥同大周講話: 「你諗下聯誼車房個度呀,件「甲拿衣」寫住有個叫乜野阿皮,會唔會系你師兄弟泥?我系村頭都見到張相有七個人影,你會唔會系張相入面呀周哥!」突然間一陣涼涼地氣流吹入泥車房,令後巷度門慢慢關埋左。原本放系度張千年殘相吹左落個大木箱個度,就系大周轉身埋去拾起佢拿上手睇個陣,我見到雜物房有個黑影閃左一下,好似燒車軩個種黑煙飄左入去房。我見到之後有小小打震,因為我感覺到個度黑影系房入面好似一路聽緊我地四個的對話。我擔心大周又會比佢影響到,呢一刻我都唔知應該點做。

 

大周哥望一望天花板好似慢慢浮起一D記憶,大周跟住開聲話:「 我記得少少啦,入面的都系機場做野班師父仔,個套系我地細個系聯誼的修車制服。我早幾個星期系房仔執野個陣見到,咪諗住搬埋走第日整車用來粗著都好呀。呢幾件可能系以前班友仔走個陣系機場度偷出泥架,你知啦,個時衫都唔多件。」阿比利話: 「周哥,你記清楚有乜野人系個期同你一齊走左?」大周想想又記反多一點事,大周話: 「個期我地好憎個聯誼老板大班朱,後尾我同一個噴油仔打鑊金金地,跟住就同入面一個朋友行左出泥,無再系入面做啦。我個朋友叫阿光仔,上年生cancer己經唔系度啦,佢有病之後我先頂佢手用呢度之嘛。佢個時無做就跟左個朋友去外面學整車啦。」我再問話: 「周哥你諗真下,過左身個光仔系邊個帶佢出泥,你有無見過呢個人先!邊個人租左呢度泥用系好緊要,以前系光仔租定邊個租落架!」比利哥拿起本尖沙咀封面書睇下,跟住淡淡然話: 「邊個租邊個用呢個車房唔系最緊要,家下想搞清楚呢個紅白藍袋究竟係邊過留反系間房度先。幾廿年都無人丟左甘七奇怪!家下有張相同埋件衫寫住阿皮,仲有件女人裙系阿Jem夢入面出現過,會唔會就系阿皮殺死個女學生呀!」大周聽到我地話個女學生己經死左,自己即系之前見到鬼,都比我地講到一頭霧水,行出門食支煙仔後又打左個電話比班舊師兄弟喃喃細語。呢個時候我電話都響起泥,阿兒話家下坐小巴出緊泥去彩虹村。我話到左再打比我,我開車過去接佢過泥鑽石山呢邊!

到大周行反入車房個陣,大周個樣沉一沉話: 「我記反起以前邊個帶阿光仔出泥鑽石山車房做啦,個個系以前有時幫手跟電線個長毛仔。我地好少見架,唔系甘熟,都不過佢就同阿光仔好朋友,我見到就叫佢長毛平。廿幾年無見過佢,唔系問反D師兄弟我都唔撚記得左呢個人啦。」阿燒焊榮一手搶左比利睇緊本書好緊張甘同我講: 「嗱,呢本書就系講電子架啦,入面就系好多電圖。你地自己睇下,呢個長毛平做電,本書實系佢啦!」我定眼望一望後巷個度門,突然想起一樣物件,就同大周問左一句話: 「大周哥,你話個阿平系長頭髮架嘛,你知唔知佢系咪玩結他架當年?」大周聽我甘樣問一問,都打個突,大周話”「阿光以前就系好鐘意打鼓玩音響,好鐘意聽搖滾架。但個長毛平就唔知道,應該都系架啦怕扯。佢地兩個好熟架,系沙煲兄弟泥!」我聽到大周甘樣講,更加引證左我心入面想起個物件有關聯,我拿拿林老點燒焊榮標入去房仔度搬個Fender結他盒出泥(因為之前見到有黑影唔敢自己入去) 。我跟手打開個盒,拿左一張買唱片的單出泥,個間鋪頭仲寫住地址系廟街xx號xx唱片鋪,1980年十二月買的。我話:「呢個結他盒都系個長毛架啦應該,D唱碟都應該系佢買架,因為你朋友阿光仔系打鼓佬應該唔會買甘貴的結他玩呢。」燒焊榮跟手系本書個度又拿左一張好舊的發票出泥,一張發黃的單據,D字系用手寫上去的,已經殘到化晒甘濟。上面寫住一個好舊的百貨公司,新浦崗東方百貨XX皮鞋部,女裝真皮黑皮鞋一雙,購買時期應該系1980年。其它的就化左墨睇唔到。但系成個紅白藍袋我仲有D野唔系好明,個張相同埋件衫都寫住阿皮,點解會走個阿平出泥?我再仔細想一想,因為我細個好撚鐘意幫人改花名,我再問大周:「個阿平的花名會唔會就系叫阿皮?因為細個你都知啦,好多人都有花名架啦。」點知我講完之後大周笑一笑有左反應:「佢話系呀,我個花名都系個時班友仔幫我改。佢話我姓周所以叫我大賓周,哈哈!阿平都好似比人叫阿皮都唔定,有D印象有D印象。」我發現左阿皮就系等如阿平之後,有點興奮,我就話: 「大周哥,甘呢張相入面有無你,你記清楚邊個系阿皮,邊個系阿光仔?入面邊個打邊個。」大周望望張相話:「應該呢個細細粒就系光仔啦,個長毛平無系機場入面做過,張相唔會有佢架啦。」我地幾個再睇下相入面的身形,覺得有一個大大隻隻的比較像大周哥,比利指住相入面個人話: 「大周哥,呢個會唔會系你呀,企到樣撚衰衰甘大大隻隻。」我地再望一望大周,佢笑笑口話: 「系掛都有小小似。」比利哥點點頭再提出多一個觀點: 「大周哥,張相會唔會系你同光仔離開聯誼個陣,班人同你地合照留念架。揸機個個人,可能系外人泥架,你話阿皮唔系聯誼做,會唔會入泥探你地順便幫你地影埋張相呀!揸機個人可能系阿長毛平,即系阿皮都唔定喎!」大周答話: 我有小小印象可能系我揸機影唔定,D相甘殘舊,邊睇到個樣邊個打邊個呀!但我記得以前去到邊度做,影團體照好多時候都系我揸機架啦。因為我識小小影相(周哥有部Nikon FM2),個個年代都好巴閉,唔系好多人點過部相機架!」(我自己覺得大周似系揸機個個人,因為張相雖然變到朦朦差差,但相入面無一個人似大周哥!加上構圖好平均,似系一個會拍照的人影出來的!)

比利哥講完之後,我地都靜一靜。我心諗: 個女鬼搞左甘多野,無非想我地知道張陳年殘相、尖沙咀書和歐瑞強唱片系屬於一個人。照甘多證據顯示出泥,矛頭都直指住呢個長毛仔阿皮!唱片單、皮鞋單、圖書館借出日期等,呢個阿皮好明顯系大約1980年12月之後就無再執拾過呢個紅白藍袋,由得佢放左系呢個千年雜物房度廿十幾年!我突然間成個人彈撚起身大聲叫:「大周,打反去問下班師兄弟有無人知呢個阿平家下系邊度!找佢出泥問能清問能楚,佢同我地見過個女仔有乜野關系,點解有條女人裙架!」我激動得濟大步踏前想拍一拍大周,但踩中地下兩支圓的修車架生(就系之前紅白藍袋入面個兩支)。成個向後跌左落個木箱度痛到大叫一聲,我同一時間屈埋瞓系個木箱入面,對眼就向住天花板天旋地轉,系個剎那兩三秒我好撚似迷迷下甘撚樣。聽到個箱入面傳來一把女人聲好暗好沙甘樣講左兩句話: 「死……左推我……走呀,死……左推……我走。」我聽到之後嚇到我忍住痛成個彈起身跳七左出泥。

我再望住佢地三個男人,系度笑笑口甘樣話我朱西大火雞,哈哈!但系當時我系箱入面聽完之後就比後巷的一度黑影吸引住,個層霧又好似煙甘系後門透過度門飄左出去。我再望一望個箱入面有口釘穿左出泥小小,如果我大早扑正去呢個,唔小心插中邊度就真系呵撚架啦!我唔知呢一剎那,「佢」系想幫我定害我!我再問大周哥:「點解你要整個大木箱出泥呀?」但居然大周哥的答案令我和比利及燒焊榮都嚇一嚇呆能左!大周話上兩星期有時系車房開夜,個隧道女學生行入泥叫大周幫佢整架,大周話有時系車房對面都會見佢經過!我再問大周哥:「 個女仔系呢度做乜野呀?」大周哥答話個女學生乜都無講,只會企系後巷度門外面睇住佢整個木箱,原來個女仔除左系隧道及黃宜州之外都有系車房出現過。我望一望個手錶,己經系半夜十二點有多。我大早跌倒回一回魂,我問阿大周:「有無邊個師兄弟家下仲聯絡到阿皮?」大周再打多幾個電話,之後再同我地講話除左光仔之外,好多年前都無人再找到阿皮。因為佢性格好古怪,無人鐘意同佢玩,又唔鐘意同人應酬。光仔死左都唔見佢泥靈堂啦,以前無手提電話,一失散左就找唔到架啦!幾十年無見,見到都唔會認得啦。大周講完之後,我見時間差唔多就準備開車去接阿兒,比利將所有物件又收埋入去個紅白藍袋度,連埋一大包燒衣的物品拿住準備走。燒焊榮無啦啦用部手推車將個木箱搬上去,佢好認真甘同比利哥講話: 「放晒D野入去將個木箱搬埋走啦,唔好留D手尾系度!」大周哥無奈望住後巷呆一呆,跟手去關門之後同我地一齊走。我望住燒焊榮的背影一路推住部手推車和木箱,我就準備入波開車。在我去接阿兒的路上,我想著阿皮和紅白藍尼龍袋的物件,和我在黃宜州的夢境,當中有甚麼關系呢!點解乜野都系1980年12月停頓晒?不知不覺中,我己經駛到去彩虹村巴士站!

 

紅白藍袋物件的主人   —完—

 

鑽石山三十年前隧道女鬼

最後一章大結局  永遠不能出現的一個約會

 

接左阿兒之後就準備反去隧道口個頭會合佢地準備燒野拜祭(雖然我覺得燒泥都系晒狗氣多,但個陣見阿兒都買左,為左幫佢求個安心所以都試下。),沿途上我一路想著阿皮同我系夢入面的關系。呢個己經失蹤左的阿皮,如果系殺人者,點解佢仲會留反甘多物件系個紅白藍袋個度。要是身有屎的話,一撚早丟七晒所有野啦,連條裙都丟埋佢啦,無理由留甘多野系度架喎。阿皮最好個朋友光仔都己經死左,仲有邊個會知道件事先?我想想下又覺得好頭痛,阿兒系車入面又打電話比大周想睇下佢點樣,但就無人接聽電話。佢問我大周頭先有無事,我話:「好正常呀,又無發燒又無亂講野。」阿兒再問我有無見到大周話個位隧道女學生?我有D唔知點答佢,我唔想令阿兒擔心就話無見過!跟住我見阿兒拉一拉件外套,露出佢帶住的一個心德佛,阿兒合埋眼又唸左一陣泰文。我突然醒一醒,原來阿兒一路有帶個心德佛像系身邊,唔怪得甘耐以泥佢受到的影響系最小啦!更加無聽過個女仔同佢講野!所以阿兒一入去村頭間屋度,個紅白藍袋就升左一堆煙上瓦頂啦!(呢次之後,我自己都開始接觸泰國方便的佛教,但後來真正帶我去某泰國寺廟參拜的,系我兒時的好朋友豪仔。)

其實大早我踩中兩件架生跌落個木箱個陣可能都撞到個頭,依家摸下前額有小小腫,Fing fing個頭個幾下都有痛痛地。我系附近馬路邊停低叫阿兒落車先,跟住指左個方向比佢行過去隧道,再打比燒焊榮上泥接佢。我就拿拿林去附近找條小路邊泊車,因為個頭兩邊都系高速公路,停得車的地方都系比較遠。我系離隧道口附近步行大約六分鐘的屋村旁小路邊停低左部車,我落車之後個頭開始慢慢有一種壓住壓住嘅感覺。會唔會今朝系黃宜州個陣冷親攝一攝呢?雖然呢一帶都系市區,但系呢個交接位就好似與世隔絕甘,半夜十二點就水靜鵝飛,得個阿伯拿支棍仔坐系樹頭放狗。我記得細個呢頭系木屋區,好似都跟以前的同學仔泥玩過,但估唔到甘多年後,呢度比當年更加死寂。唔系有事要去呢度拜祭,一般人好少會經過呢度。我摸一摸個袋,拿支煙仔點著佢壯壯膽。其實我都好小行過呢頭,都要四圍揾下邊個方向可以去到大周講個隧道入口。我開始行到去一個好似公園仔甘嘅地方,大啖扯口煙仔落去,覺得有種暈暈下的感覺。我坐左系小路邊樹下張長木椅度心諗: 唔通撞親耳水唔平衡,無啦啦甘撚七wing。我抱住個頭屈埋個人坐系張椅度,我眼尾望一望個阿伯好似同隻狗行緊過泥。我著唔夠衫涼浸浸四圍又好靜,個種痛系由中間頭頂壓去你後腦突然旁邊跟住有把男人聲問我: 「哥仔,借個火比我用好無呀?」我話得啦就摸左個火機比佢用,跟住我聽到個腳步聲就行遠左。但我就無正面望住阿伯個樣,只系側側地眼珠射佢幾野。點解我話佢系阿伯?因為佢著住個種長灰直腳褲,黑布鞋、利工民衫個隻,甘樣著無可能唔系阿伯系後生仔啦系咪先!

過左幾分鐘我煲埋口煙,我唔理甘多,準備行埋過去找比利哥佢地先算。正想找個阿伯拿撚反個火機個陣,四圍望下得反隻狗系度行下行下,我一起身個陣我聽到後面有人坐落張長椅度發出壓力的唰唰聲!我即刻成個企左系度唔敢郁,我泥唔切有驚寒的感覺,就已經腳軟軟定左甘坐反系張椅度。我唔敢望反去後面,眼角都唔敢看,慢慢我頭頂又有度力將我壓住逼我垂低個頭。雖然我死都唔肯望後面,但我只系一路望住個地下,就見到隔離有個女人著住對黑色漆面皮鞋,上面有個種好舊的星星圖案。左腳慢慢好細動作甘一下一下踢落地發出點點聲響。系呢一剎那,好明顯系有個女人無啦啦幾秒鐘出現坐左系我旁邊的長椅子上坐系度。我成身系度震,想叫想起身,但腳軟又叫唔出聲。一種無辦法想像預料的情形突然出現左,令到我呆能左唔知點反應好,連基本走人個動作都好似組職唔到。好明顯「佢」依家己經系公園坐左系我隔離。人到左呢種關頭,身邊有甚麼救得到自己的物件都會用到。我想起師父灰衫叔叔比我帶住十幾年個度符,想手震震拿出泥。但我一想起度符令我更撚七加之狗縮心寒!個度符我原來放左系大周哥黃宜州的枕頭底,我暗中講左一句仆街啦呢次,斷江!我feel到個女仔隻腳踼左十幾下又停左,由一對本來向住前面的女人腳變左側側地向住我。我無辦法再忍受自己坐系度感染住呢種壓逼,我吸一口氣,拿一拿實個拳頭準備定小小個人,再企起身跑去隧道口個邊。到我準備行個陣我見到四圍個環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夢入面見過就系呢個畫面。我想一想幾秒間迷迷下個陣,身後個女仔好似都無聲音企左起身系我己經垂下的額頭面前經過左,我只系望到佢半身著住校服裙,手上拿住幾本書。佢越行越遠個時候去到大早阿佰個樹底下面條斜路越行越落,跟住有個白色透明人形系轉角位閃出泥撞跌晒佢手上的書。跟住佢兩個又執反起泥,又講野但我聽唔到聲,個女仔系轉角位又唔見左啦。但個透明人形繼續系昏暗的樹蔭下向住我行過泥,佢行到一半離我9米左右的街燈下面向住我。佢轉個泥個一刻,我見到佢手上拿住本書,我認得本書,就系尖沙咀碼頭做封面1980年就無還過的市政局圖書啦。個人形系慢慢淡化個陣可以依稀見到佢系長頭髮的一個男人

我見個透明人形同個女仔都唔見左,就想起反身行,但系對腳無辦法動,擘大個口講野無聲無人聽到。個種沉重的壓力又系我頭頂個度涼涼甘樣傳過泥,我好辛苦轉個頭垂低望住地下,個對舊式百貨公司女裝皮鞋的腳又出現反系我面前。我突然成身好凍,佢好似用手冰冷冷甘摸緊我個頭頂一樣。我根本一隻手指都動不了,唔知可以點,個心好快跳到就泥死。個女仔又背住我行過去樹底下面,個度透明人形又再出現反同個女仔一齊行過泥我前面條小路,但今次我聽到少少人聲交談聲音,吱吱聲好細好弱。但系係佢地經過我面前個陣無幾耐,我見到有個深沉暗黑的的黑影一路系樹底跟住佢地。最後全部人又消失左,四圍得反我一個系度震……我望泥望去四周圍無人,好想拿部手機出泥打電話比燒焊榮,但我無力到連拿起部手提電話都唔得,更唔好話走。我只可以系甘樣震,個女仔兩分鐘後又系我前面條小路出現反,個女仔就甘企直系我前面十幾米遠,塊面好似望住一個方向。但背住我,我見唔到佢個樣,個女仔著住紅白藍袋入面個條花裙……我認得呢條裙……我夢入面見過,但無幾耐一種好沉鬱的感覺壓埋泥,個度深暗黑影又系樹蔭底下行緊過去個女仔個度,企左系個女仔隔離。我聽到一點吱吱聲個女仔好似又同佢講左幾句野,個女仔慢慢跟個深沉黑影系小路由樹蔭轉角位離開左我視線範圍。去到呢度我好想大叫,我想叫住個女仔唔好走呀,唔好跟佢走呀!個種沉鬱痛楚的感覺令我好想喊,想衝過去叫住佢,個種感受令到我個身慢慢變反暖。我企得起身行,就想追過去,但行左幾步我又軟一軟坐左系地下度。之前出現過的一度長髮透明人影又浮現反系我身前十米遠,佢企系街燈下向住左邊望﹑右邊望,坐立不安甘樣。佢整個身形因為透明都顯得好霧化,但有一樣物件就好清晰,就系手上有張唱片,紅白藍袋入面歐瑞強做封面的<<陌上歸人>>。但一分鐘之後慢慢全部野又唔見左啦。我成身暖反晒,開始有反動作的意識……我開始聽到反有高速公路上的車聲,我被之前境像嚇到只能夠呆呆甘on 99慢慢行過去隧道個方向……我去到隧道口,見唔到比利哥,見唔到燒焊榮同大周哥。成條隧道好黑好暗,得少少昏黃燈光。我大叫一句:「喂大周!比利哥!」我只能夠聽到自己的回音系度響,我想拿個火機點著支煙食下,但我個火機大早比阿伯點煙撻撚七左。四周暗暗的氣氛令我根本不敢再留系度,四圍一個人都無,連隧道外面的大街燈都無光,甘能邪!我轉頭就想走離開條隧道之際,我突然聽到身後面有一個好快速的車輪滾動聲。當中更夾雜住木箱與金屬的碰撞聲,「碰,碰,碰,碰。」一下一下甘打入我心口。個D聲泥得好快好突然,加埋隧道入面的回音令我好驚慄,但30秒之後就停左無晒聲。

我轉身彈後一望之後只能夠成個呆左甘樣企系原位。因為個度深沉暗鬱的黑影出現系隧道入面離我只有幾米遠,佢拉住部木板手推車仔,上面裝住個大木箱,入面有個尼龍袋。個黑影將個木箱入面個尼龍袋倒落牆角的地下,跟住個黑影就拉反部車和木箱貼住牆角慢慢離開。行左幾步,個黑影反轉頭,行反去個尼龍袋打開拉鍊,好似拿左兩支修車架生出泥。我認得呢兩支架生,就系阿皮個紅白藍袋個兩支泥令到我最後嚇到失控不能自制的,系我近距離望住個尼龍袋打開的拉鍊入面……有女人的頭髮,有個女人屈系入面。面向住地下,條頸有一條好明顯的血痕,個頭有好大片血塊。跟住個深沉黑影同個手推車就系牆角慢慢離開,我用盡全身氣力去叫去動,我要追上去個黑影度望真一下……我追左十步睇真D個黑影的形態系帶住一頂帽,一頂好怪形狀的帽子。但我想再追上去己經成身離地唔撚郁得,我比好多對鬼手突然凌空手手腳腳捉住晒慢慢離開個隧道。我只聽到自己不停大叫同埋隧道徘徊住一個好淒厲的女人喊聲!我最後望到個畫面系隧道的入口,正正對住上面個街燈照射下,有幾個剪影由上面甘樣望落泥。我好記得系有三個不同身影,因為背光,見唔到樣!「醒下啦屌你個撚樣……駛唔駛叫白車呀……唔系好能對路喎!佢乜撚野事呀……含撚啦呢次出事啦出事啦……醒下啦七頭!」「等等我有度符呀,等我放系佢個頭度先……醒下啦七頭……拍拍!(一巴打落去我塊面的聲音)」凌晨一點多我擘大眼瞓系鑽石山隧道口的一片草地上面,手手腳腳比大周燒焊榮同比利哥捉住,額頭貼左度符我聽到燒焊榮首先話:「 個撚樣醒能左啦,喂!知唔知我系邊個呀!」比利哥把聲話:「 比啖水佢先啦,塊面都紅反啦。回下氣先啦等佢!」燒焊榮再講話:「 屌佢老味勁能過鐵甲威龍,差D比佢踢能死呀。三條友都捉唔能住甘濟,哈哈。」大周哥比啖水我飲跟住問我: 「阿Jem你知唔知自己做乜野呀求先!」我全身手軟腳軟無聲無氣甘答話: 「我大早見到鬼,隧道個女學生呀。我唔知個個系咪阿皮,我見到阿皮之外又見到另一個黑影呀,個黑影推住死左個女仔落泥隧道倒系地下呀。我差D見到佢個樣架啦,佢帶住頂帽架……周哥,周哥,你地見唔見到先!(口震震) 」燒焊榮大大聲話: 「我黑影你個西咩!全部都系我地泥架,痴能線,幾乎比你踢能死呀。你落到泥見到我地推住部車同個木箱,就發撚左狂甘衝過泥又推又踢個木箱,系度大叫呀!我地三個咪捉撚住你啦,搞到九牛二虎之力先抽得起你搬落草地禁住呀。好彩我有帶反周哥床頭度符出泥,唔系你入狗硬青山啦!」我醒一醒個人坐反起身再問話:「 我幾時變左甘樣架?」阿兒口震震答話: 「我地系個邊燒晒野都唔見你行落泥,甘就準備推車仔走去丟埋D衰野啦!一走就見你行落隧道口發晒狂甘樣,十足十大周黃宜州個晚呀!嚇死我,好彩幾個男人系度咋!」我四圍望下想認反大早個地方,發覺有少少相近,但又好明顯系唔同。唔通我大早由見個阿伯個一刻就己經奶野!(我即刻想起靚仔個時同豪仔和大口豪系常寂園個單野) ,估唔到甘多年後都系靠灰衫叔叔留比我個度符幫反我!

但點解無啦啦會多個阿伯鬼走出泥,仲要凹撚左個我火機甘能臭串!我見到隻狗系斜路個度行緊,望上去隧道口大街有又有個黑影。我企起身行過小小睇,個黑影就係大早樹底下行過泥借火機個位利工民阿伯。個阿伯見我望住佢,都拿支棍仔走落泥行埋去我地個度講反幾句話:「你個火機我放反系張長椅個度架啦。不過你大早升緊仙,我同你講乜都無用啦。後生仔唔好食甘多迷幻藥啦,我見你迷下迷下手震震貓王甘。跟住自言自語自己行落泥呢度,我咪跟住你睇下羅。」跟住個阿叔指住大周話: 「我晚晚幾個人系度放狗,早排我系隧道頂個度望落泥,都見過呢個光頭佬有兩晚眼光光系隧道自言自語拖個紅白藍袋遊下遊下甘啦!呢度無左木屋區之後,都無晒老同啦,甘撚後生升仙,幾時到老呀你地!」講完個阿佰就帶埋隻狗走左,我大聲問多幾句阿伯: 「阿伯,多口問句。你今晚有幾多人放狗呀(因為我記得我見到三個黑影) ?」阿伯好串嘴甘答我話:「 一個放甘大把啦甘晚,甘七凍,九七友呀唔通!」講完阿伯就跑過馬路離開左啦!

比利哥問我拿條車匙,跟手大周又叫埋燒焊榮推埋個爛木箱去丟。比利哥話野都燒完,大家留系度都無用,聽日瞓醒天光先再算啦!我好緊張甘問個紅白藍袋去左邊,燒焊榮指一指個邊話阿兒燒晒啦系個度,乜鬼都燒埋啦,留泥把七呀痴狗線!我望一望個街邊坑渠,一大埋燒完的灰盡比風吹到飄來飄去。有一D系隧道入面散唔走,好似一個女人系度哭訴緊一段悲淒的恐佈往事。一個約會,一個永遠等唔到的女孩子,以後沒有再出現系呢個阿皮的生命入面。個張廟街買的歐瑞強唱片永遠都唔可以播比心愛的人聽,識彈結他的阿皮,可能因為呢件事,背負住悲痛一生一世。阿皮去左邊度,無人知道。但當中仲有好多謎團,令呢一刻周身骨痛的我,想不通!我同比利哥講話: 「比利哥,你信我,根本唔關燒衣的事,個女仔想我地幫佢傳達一個信息。」比利哥比支煙仔我食問我系乜信息,我噴啖煙仔答話:「 個女仔想話比阿皮知成件事的經過,佢想表達比阿皮知道,佢一世都泥唔到呢個約會!另一方面想我地幫佢將呢件事話比人知,因為個兇手可能未死。佢仲有無再犯其他案呢,會唔會家下潛伏系我地生活緊的某一個角落入面!變左做你同事、你家人,你地有無人知道聽過呢件事!又唔敢出聲呢,又或者,個兇手害過人,己經被厲鬼索命死於非命呢!個帶住帽的黑影人系我腦海入面永遠唔會忘記……」跟住大周個電話聲又無啦啦響起泥,歐瑞強的<<陌上歸人>>又再傳入個隧道良久不散!「斜陽伴晚煙 我像歸鳥倦 晚霞伴我過稻田 重回覓愛戀 愛情路比阡陌亂 情路太多彎轉!」

 

永遠不能出現的一個約會  —

 

後記 西貢早晨的通記茶聚結論

自比之後,個女仔無再出現過。可能佢想表達比我聽的事,我己經接收左,家下再講反比大家聽!算唔算做左件事!另日十點鐘我地約好系通記飲茶大家講反件事睇下算系了結左未。當晚我其實無瞓過,我要求阿大周哥一定要用盡辦法,係所有師兄弟朋友當中找反出阿皮呢個人,系生系死都要知道。因為我地一定要將個女仔的訊息話比佢知,佢好想去個約會,但去唔到!佢想表達的,唔系一段愛意甘簡單,佢想表達一種了結唔到的緣!但世事往往陰差陽錯神推鬼拱下有安排,就系下一年大周哥去拜師兄阿光山的時候,好多舊朋友都有去。其中有一個朋友的朋友知道阿皮的去向。原來阿皮(真名阿平)1984年跟當時一個移民去加拿大的整車朋友,過左去個邊做車房仔(系咪村頭黃宜州個間的主人不得己知),一做就16年,回香港探過光仔一次。之後反加拿大系2000年死於肝病。大周個朋友光仔系2002年亦過身,但大周每年都去探佢家人,系早幾年幫阿光的家人搬家個時見到支30年黑色Fender tele。聽光仔個兒子講話支fender結他記得好似系有個Uncle系1999反泥香港送比佢爸爸(可能阿皮知自己就快唔系度) 。阿皮據我地所知,從來沒向任何朋友系生前提過女仔個件事!之後大周同我地都去過隧道一次燒衣紙講反阿平的生前往事,算做了結左又好點都好!

另一方面,我個朝系海邊茶樓又聽左好多人意見。我系種種夢境、上身,大家見到「 佢」的唔同經歷,歸納到一個比較接近的案情重組。當時個女仔系個頭放學,有一日撞到玩音樂做車房的長毛阿皮(大家唔小心碰跌書) ,大家可能都系去個頭的圖書館借書還書甘樣,跟住投緣就慢慢交往起泥。因為阿皮都已經出泥做野,有時會送下鞋、裙比個女仔。但系佢地的交往,暗中可能引起一個人的不滿,一個識得佢地的人。兇手可能只識得男方或女方,總之就唔只系色心起動殺機甘簡單!因為唔抵得阿皮追到呢個女仔。總之呢個人就算唔系同佢地好熟,都同佢地有一面之緣,唔系點會成日暗中跟住佢地。

有一日,阿皮想到買一張唱片帶比個女仔或者同佢一齊聽,但系命運的作弄令到阿皮不能夠準時到達。(有可能比個兇手有心靠害。) 個兇手就用一個藉口,(因為跟過佢地兩個,有佢地的資料都唔定!)例如: 阿皮出左事呀,我系佢車房工友個種大話,叫個女仔跟住佢車個女仔去醫院探阿皮,甘最後當然系無去到醫院啦。(當中發生甚麼事,其實大家都己經知道,無謂講甘白。) 個男仔阿皮等唔到個女仔,到發覺佢出左事之後除左傷心痛哭之外,佢根本唔敢同人講話自己當日約左佢一個長毛車房仔,系當年呢個木屋區社會,根本唔敢同人地老豆老母講話拍拖啦!比差人知道又水洗都唔清,個女仔最後系約左你,你出身甘樣。個年代的差人大家都知乜事,形像唔系甘好!ICAC先剛成立幾年,有些舊觀念根本無可能甘快改到,好難怪當年阿皮呢個後生仔唔敢同人講。加上個兇手可能有插贓嫁禍。(記唔記得個兩支修車架生系個紅白藍袋入面,無人知系邊個放架。)最後阿皮當然唔撚敢講出自己當日苦等的事情,但痴心的阿皮、只能夠拿住一張唱片、一本永遠唔會還的尖沙咀封面圖書(記念第一日結識個女仔,大家撞跌倒。) 、一張買鞋送比女仔的單據、一條再從新買過的女仔裙(記念送過野比個女仔) ,連埋自己有些衫。(甲拿衣-可能阿光系聯誼偷出泥比阿皮著,阿皮又on 99寫埋名。又或者大周記錯,阿皮有做過一段短時間!) 阿皮就將所有野放左落個袋個度,唔知點解一路都無拿到,可能1984年以為自己過去加拿大睇下,但一去就16年!根據個阿伯講話,大周哥就系鬼上身,自己將個袋拖來拖去搬入黃宜州。大周哥話見到個女仔的動作和講話,其實就系自己做架啦!好似我當日甘,根本唔知發生緊乜野事!個兇手應該系某情度上系識佢兩個,個兇手應該好熟個頭,但未必系個頭住,一定唔好話黃宜州住。因為個頭個個正當人家,加上當年都好旺架!系無可能架ok!個兇手應該本來諗住唔系殺人,但兇性一出又利用左阿皮個名,知這次玩大左就狠心殺左佢。點樣落手無謂再多講,總之就系用架手推車跟住可能木箱尼龍袋,扮廢料等半夜去倒落隧道。所以推斷,兇手系開小型貨車架!帶頂帽可能系有頭部特徵怕比人認出,但一定系個頭搵開食。不排除系裝修工人,個頂系地盤帽扮做緊野開緊工!最後的疑團其實好多解唔開,

1) 點解個女仔話自己住系個箱入面?會唔會系有好長時間,例如死前7-8個鐘(最後畫面) 困住系個箱度?因為個兇手可能系架車度一上車就困住佢。

2) 無力氣執反幾本書系點解?會唔會系記反起同阿皮的相遇?

3) 點解張相會系村頭間屋個度。因為事後引證反兩者系完全無關系,可能移民前有機會阿皮去過個度都唔定。

4) 我望到隧道口個道三道黑影,一道系放狗阿伯,仲有兩道會系乜野泥!

最後點都要講呢句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害人者天地不容你,希望大家當故事睇就算,唔好影響到人,ok!

 

鑽石山30年前隧道女鬼    ——全文完——

作者Jemdogdog後話:

小弟經常脫期,真系一萬個對不起。到呢一刻寫完好感動,非常衷心多謝大家,每天晚上去睇呢個經歷,寫得不好,唔好見怪!因為有時給生活壓力逼到透不過氣,希望帶到比大家一個好難忘的追看過程,有驚有喜﹑有笑有淚等。希望大家暫時忘記身邊現實的苦困,睇一個又驚又怕又悲慘的故事!我系泥緊的呢個月,會暫停工作寫埋手上開始緊的另一個可怕懸疑故事系關於一個失蹤女孩的。跟住會整理好大埔常寂園單車和鑽石山30年前隧道女鬼,三個故事一起出一本書。希望大家真系要支持,因為無你地的支持,我真系無辦法再寫作落去。因為我放棄左好多事情和時間,先可以好專心甘寫反比大家睇!如果睇完有空虛同失落感,恭喜你!己經中左毒,哈哈。大家應該知道點找到我吧!謝謝大家……只文字的一段經歷,可以有甘多人追看,其實我都無話可說了!只能夠講一句,多謝所有「人」。謝謝!

Jem's鬼故極度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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